子子热衷于学武习艺,修炼各种祭师必备的巫术,师傅教她的意念控制术,她很早就学会了,并操纵自如。而与她同时修炼的我,却在她香消玉殒后才得以领悟。
可见她的意志是多么的强。
师傅说我的资质并不比子子差,领悟力和天赋都比子子要高的多,只是我天性懒散,兼之私心杂念较多,无法像子子那样做到专心修练,所以经常功亏一簧,始终得不到要领。
师傅的话总是那么一针见血,我崇拜的无以复加——子子的个性如水晶般剔透明净,单纯而干净,能够心无杂念的做任何事情,并且从不半途而废!我却得过且过,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除了希望子子天天陪在我身边,对其它的事情我几乎无欲无求。
我总觉得,子子比我更适命做一个王,她是那么的努力和阳光,且爱民如子又深得民心,在民众中的号召力比我这个王还强,一定可以带领冰语国的臣民过上更好的生活。
可惜师傅却摇摇头,眺望着遥远的天际,满面忧伤地说:“子子的性子太像我夫,他们这类型的人,能威慑四方,就好比一把寒光四射,锋芒毕露的宝剑,适合冲锋陷阵,适合领兵打仗……却不适合当一方之主。”
师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继而道:“成大事者,必善于运筹帷幄,工于心计,方能决胜千里之外。胜者为王,败者这寇,胜的那一方,从来都不是以武力来轮输赢的,谋略和心计才是决定胜负的关健所在。”
师傅这是在夸我谋略过人吗?
还是在说子子有勇无谋?
可子子相当的聪明,为人很机灵的,不止唯勇。我暗地思忖,却总觉得师傅话里有话,并不像真的在说子子和我,她大抵是在借题发挥,感慨她自己经历过的事情罢了。
不过我从不觉得我有谋略和城府,除了懒散和安于现状,我几乎想不起我还有什么忧点和长处。
生的格外俊俏和标致算不算?
这样不思进取的我,和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力争做到最好的子子,个性上形成鲜明的对比和强烈的反差!——不管在什么事情上,我们都很难做到思想统一。
达成共识的事情少之又少,经常各执一词,谁也无法说服谁。
彼时我年少气盛,不懂得退让,她又觉得我无理取闹,于是,争执和吵架就成了我们之间的家常便饭,甚至发展成为冷战。
那时候,人们都以为我们会分开。
可是我太喜欢子子了,怎么可能会和她分开?!她就是我的阳光我的生命!她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缺少而渴望拥有的!我想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
我只是不喜欢她常年在外四处奔波,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本该让人捧在手心里疼,过公主般养尊处忧,受众人精心呵护的生活。外面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哪比得上在我身边好。
奈何她就是不听,经常扔下我,一消失就是好几个月不见人影,音迅也不通。
我常常有种被抛弃的感觉,憋屈极了!即便这样,我还是为她的安危担心,派人四处打听她的消息,就怕她有个什么不测。
子子不在的日子,我惶惶不可终日,每日提心吊胆度日如年,唯恐她因为正义使自己受到伤害。
但她仗着自己身手高强,总是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冲,一点都不顾忌我的想法。而且我的人刚得到她在东的消息,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她往往已经到西边去了。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来无影去无踪,胸中只装着大义和天下苍生,以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为己任,热爱无拘无束,像风一样自由的生活。我的爱和喜欢于她来说,仿佛可有可无,一点都不重要,甚至有可能是累赘。
我觉得我从身到心,都被她伤害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我甚至觉得,在她的心目中,她的侍女都比我来的重要——至少,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忘带着她的侍女。
终于没能忍住,那一次,在她前一秒决定嫁给我,后一秒却因为有魔教的消息要离开我时,我负气的说出:“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不要走!如果你要走,就表示你不恋我!”
我都抛弃男儿的自尊,说出这样没有志气的话了,她露出左右为难的神色,末了还是决定要离开。
我大受打击,再一次肯定她不喜欢我,不看重我,我既伤心又难过,狠下心说出绝情的话:“你既然不恋我,与其我老这么死乞白咧的缠着你,还不如分开,对大家都好。”
其实,谁都听得出来我说的是假话,我没有想过要与她分开,我只是想挽留她,想用“分开”威胁她不要离开我。
男女之情会使人变得愚蠢和盲目,此乃千古名言!我当时的作法,在我现在看来,真是既幼稚又可笑,既自私又任性。
也许是受分开二字的影响,从未说过那么多话的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直视我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王,听着,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看重你,更喜欢你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你认为我不恋你,那我无话可说,你要分开,那就分开吧。”
话音一落,她头也不回的随着她饲养的苍鹰离开了,姿态十分决绝!似乎连一刻都不愿意在这里多留。
我望着她白衣如雪,裙裾飘飘的背影,以及那婉转飞扬的三千青丝,久久说不说话来。我很彷徨,心里矛盾极了,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