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双飞撞柱求死的血腥画面还历历在目,钱泰敏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要燕双飞不记得是钱家人害的她,其它的事情都好办。
东方昱既然不走,钱泰敏也不强求,他今日来的目的,正是想试探东方昱对当年的真相了解多少,还有燕双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先前他和南疆人花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也不过了解到东立昱和燕双飞到了晁西。
至于燕双飞的情况如何,他们却无从得知。钱泰敏十分担心燕双飞忆起当年的事情,如果是那样,东方昱一定会手刃钱家人,这毋庸置疑!
这会看东方昱的样子,钱泰敏放心了,也便大胆的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了。
只见他笑容可掬的望着燕双飞,又很欣慰地看了看东方昱,用一种依老卖老地口气道:“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长辈,虽然燕兄弟让我只告诉燕燕,但昱儿如今功成名就,已能独挡一面,我不妨将实情告诉你们两人吧。”
事关自己的爹娘,事关义父母,燕双飞和东方昱不敢掉以轻心,两人的视线紧锁着钱泰敏,唯恐听漏了一丝父母的信息。
钱泰敏满意的摸了摸自己肥胖的下巴,小眼睛露出得意之色,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其实,燕燕的爹娘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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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况鸿霄秀挺的墨眉微皱,满脸不豫地盯着东方昱:“她现在的身子正虚着,好生调养都来不及,你要抱她上哪?”
钱泰敏在前,东方昱打横抱着浑身无力的燕双飞,面无表情的跟在钱泰敏身后往外走。听到况鸿霄的责问,他淡淡地瞥了况小候爷一眼,眸色讳莫如深,让人捉摸不透。
卫雷和登徒歌也不甚赞同地看着东方昱,燕双飞刚醒,现在外出实在太冒险了。
燕双飞靠在东立昱宽阔的胸膛上,全身被东立昱用黑色的绣金披风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虽然苍白孱弱,却有着惊人美丽的脸蛋。听到况鸿霄的声音,她微侧了脸,对况小候爷浅浅一笑,那笑容虚弱至极,却如同花园里的鲜花一般美丽动人,衬着古色古香的客栈,十分的入画。
“小候爷。”她的声音弱弱的,轻不可闻,仿若一阵风便可以吹的无影又无踪:“谢谢你,非常高兴能认识你,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三生有幸。”
看着那虚弱的仿佛风中烛火的女人,况鸿霄不知怎的,只觉得心脏一麻,心里瞬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似乎所有的不被理解和不被认同;所有的辛苦和追逐;所有的……
为她所做的一切,花费的一切心思和感情,都值了!
他想,只要她愿意,即使倾尽所有,他也在所不惜!
不为别的,只为她那句“三生有幸”。
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便是遇见了你,不止三生有幸!况鸿霄将这话在舌尖滚了好几遍,最终没有说出口,而是对燕双飞莞尔一笑,清朗的声音异常温柔:“你还好吗?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我义父母。”
东方昱代替燕双飞作答,接着垂眸看着臂弯里的燕双飞,低声道:“别说话,闭上眼睛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在场的人非常惊讶,燕晗夫妇不是死了吗?怎么找?东方昱的意思难道是要回岷河去上坟?
钱泰敏摸着下巴又是一笑,满脸的高深莫测:“诸位想知道答案的,可以一起去。”
他到是来者不拒,神情慷慨,不过即便他不说,众人也是要一探究竟的。
燕晗夫妇居然真的活着,这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尤其是东方昱和燕双飞,两人已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们一行人骑马的骑马,坐轿的坐轿,浩浩荡荡的随着钱泰敏,花了将近三个时辰,来到晁西城最东边一座偏僻的山谷。
这座山谷杳无人烟,位于密林遮日的东神山的最里面。需要穿过整个山势险峻,不时有猛兽出没的东神山,寻常百姓根本不会来此,即便是猎人打猎多半都不会到这里来。
至于他们的马和轿子,在到达东神山的山脚下便不能用了,好在东方昱带的人多,暗处的暗卫就不用说了,明着的飞龙刹都带了不少。他们和况小候爷带来的侍卫,以及卫家庄的护卫一起披荆斩棘,攀岩登山,很快便翻越了东神山,到达到钱泰敏所说的地点。
钱泰敏虽然不会武功,但他也带着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有侍卫背着他,倒也不算累赘。
况鸿霄本身功夫就好,又有倪臻和众侍卫,饶是东神山万丈绝壁居多,他也如履平地。
所有人中只有燕双飞是个实实在在的累赘,但她有东方昱。无论路途多远,山势多险恶,东方昱都一直抱着她,从未松手,仗着精妙绝伦的轻功,他甚至不曾让她感到一丝的颠簸和崎岖难行。
所谓甜蜜的负担,大抵如是。况鸿霄默默的看着这两人,心想,如果换成自己,也同样会甘之若饴的。
山谷四面环山,山势之高就不说了,每面山还非常奇特,光滑如镜,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更没有树木和野藤可供攀援。整个山谷就像一个天然的铁桶,连个狭窄的出口也没有。
倘若掉落山谷,可想而知会是什么结果。除非你能像飞鸟一样从谷底飞上来,不然只有呆在这个铁桶里自生自灭。
谷底只有稀薄的绿色,浅浅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