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后三日新娘子回门,因双方长辈都不在了,故而又有一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专程赶来帮忙如赵家一家人,顾静然母子以及李二狗,这些人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事情需要及早返家,不便久留,故而顾里正和顾老先生商量干脆今日一并将回门宴办了,毕竟这些人也是以阿浣的娘家人来道贺的。
宴席是在顾老先生家摆的,乡下人讲究的不多,请了同族的一些长辈族亲,又有主事的族兄弟们,热热闹闹的摆了四桌,女眷们则留在内室里也有一桌。
赵郎玉的娘亲赵家的太太是一位眉眼温婉的江南女子,虽然年近4旬,仍然是保养得宜,两兄弟的好相貌皆承自其身。
赵父则相貌堪称上是端正,身材清瘦,有些文弱,说话倒是文雅有礼,丝毫看不出是一位精明的商人,反而像是一位饱读诗书的秀才,但是其对妻儿好的很,时时刻刻不忘顾忌自家夫人的身体,嘘寒问暖,看兄弟倆习以为常的样子,可见这是他做惯的,如此怪不得赵太太一派清朗的模样,可见日子过的极为舒心。
顾修文陪着长辈客人吃酒,先是举杯说了感激的话,他是真心感谢的,凭两人如今的情形,婚事能办的如此体面,都是这些长辈、族兄弟们大力相助的结果,只能不让他感激不尽呢。
“诸位长辈兄弟们,这些日子大家受累了,修文能有今日多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照应,修文铭记在心,在此敬大家一杯,多谢了。”说完,率先将酒先干未经。
“修文,如此说就见外了,但年你祖父和你父亲长安,都为咱们乡里做了多少好事情,咱们这些老骨头都记在心里呢,再说你自从有了功名,经常去村里学堂给娃娃们讲些诗书,让别的村的人羡慕的不行,要说得举人老爷指教那可不是谁都能够有的福份,大家做这些也是应该的,只望你能够不负祖辈的期望,堂堂正正的做人。”年事已高,许久不再外出的一位长老叮嘱道。
“是,修文定不会忘记叔公的叮嘱,一定不堕我们顾家庄的名声。”顾修文认真的点点头。
之后,顾里正又说了一些,大家很给面子的点头,长辈们有话说,这些平辈们凑在一起挤眉弄眼,顾修晋之前就认得李二狗,两人都是性格圆滑又喜与人为善之人,倒是很能说的上话,如今推杯换盏,又拉着顾修文喝酒到:“阿文,喜宴上我可看出你并未喝醉了,今日哥几个好好的喝一个,你可不能再逃过去了。”
他们身旁的顾修才也是个爱凑趣的,敲着桌子说:“好,今日可没外人,咱修文如今也是成家立业的爷们了,得好好的庆贺一番。”
被几位族兄弟如此一番说笑,顾修文也放开了,几个年轻后生互相敬酒,长辈们也放着这些后生们联络感情,只有顾里正敲打了边顾修晋、顾修才,劝他们照顾些顾修文,毕竟他尚年少,莫要贪杯。
少年得意须尽欢,一派觥筹交错的场面霎是热闹,赵郎月也和大家凑了一桌,笑着和顾修柏聊着些生意经,两人自熟识后,在生意上也有些焦急,倒是有些投缘,看着顾修文如此俊雅清冷的少年在一群年轻后生中相处也是融洽的很,赵郎月放下杯盏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修文看上去清清冷冷的,今日和这些年轻人却是相处的很好。”
顾修柏自来拿顾修文当弟弟待,也笑道:“别看修文不爱说话,这孩子脑子其实灵活的很,小时候修晋这些孩子都被他耍的团团转呢,不过呢,他倒是个长情的孩子,少年得志却不忘初衷,不枉村里长辈们对他的一番苦心了。”
赵朗月点点头,顾家庄看似普普通通,但是相处久了就能发现这个村中的人大多善良淳朴,又有几位有大智慧的老人家看着,这些年轻人虽成就不同,但都不乏血性、自立、自强之辈,即使是稚子,也明事知理,又有顾修文、顾修才等有功名的读书人做后盾,兴旺之相愈发明显,可不让人心生感叹,一个宗族能如此深谋远虑,的确是兴盛的根本。
年轻人的热闹也隐隐约约的传到女眷这桌,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张婶倒是先笑了:“一听这大嗓门就是我们家的修晋,哎呀,这傻小子,我怕他把修文给灌醉了,修文哪及得上他皮糙肉厚,别伤了身子,明日还要去衙门呢,我去叮嘱他们一番。”
张婶一向拿修文当亲儿子看待,说着要站起身,顾师娘拉着她道:“好了,嫂子,今日是个喜日子,还不许年轻人乐呵乐呵啊,修晋他们有分寸的,再不济还有修柏看着呢,你就放心吧。”
沈浣也站起身,说道:“婶,你莫急,今日应是修文好好款待诸位长辈兄长,多谢你们如此辛苦,阿浣和修文感激不尽,也谢谢诸位婶子大娘和嫂子的帮助,我敬诸位一杯。”
说完端起桌子上的桂花酒,站起身认认真真的敬大家一杯。
在座的都喝了沈浣的酒,长辈们又叮嘱了些夫妻好好相处过日子的话,沈浣点点头听了。
赵郎玉和曹顥以坐在旁边一边悄悄说着话,看着今日穿一身红衣愈发美丽的沈浣捂着嘴巴笑了,起哄道:“阿浣姐姐,你今日好好看啊,新娘子好好啊。”
赵夫人笑着给自家小儿子擦擦嘴巴,打趣道:“郎玉和顥儿想不想也娶个新娘子啊?”
赵郎玉和曹顥如今也是有些知事的年纪,两个脸颊有些红红的,惹的在座的女眷都捂着手帕笑了,俱说道:“看看,这么小的小人儿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