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觚不觚，觚哉，觚哉。呜呼，礼崩乐坏至此，吾痛心矣！”
见到兔子伤心，倪灵更乐呵了。他还想再调戏一番，却被面色不善的处长用眼神给缝上了嘴。
“吾决定了，”宗涛擦擦眼泪，一脸坚定地说：“吾要恢复周礼，还天下一个清明。”
倪灵再也憋不住，直接笑喷：“啊哈哈哈！连孔老二那样的人物都办不到，就你这只深山里的小兔子能行？别逗我玩了。”
凌华没有笑，虽然有感于宗涛发下的宏愿，却也不认为它真的能做到。
“子曾经曰过：知其不可而为之。”
无视黑衣青年的嘲讽，白兔神色严肃，毛茸茸的脸上透露着一股决然。它蹲在地上，对二人说道：“二位恩公，趁天色尚早，速速启程吧。”
不去理会在地上边笑边打滚的某人，凌华收拾好行李，放在兔背上，乘着宗涛绝尘而去。
……
而去……？
倪灵傻眼了，赶紧拍拍尘土爬起来，向着远方怒吼：“卧槽你个挨千刀的小凌子，小爷还没上去呢！喂喂，等等我……”
当然，凌华不可能真的将黑衣青年给丢在深山老林里。不然没过几天，这个所谓的动物爱好者就会把本地食物链给破坏得一塌糊涂，善良的处长可不忍心下此狠手。
在宗涛的帮助下，二人又走了一天左右。终于，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峰上，凌华看见了城镇的影子。不是树木，不是山石，是真正的人类建筑！
倪灵更是热泪盈眶，总算要回归人类社会了。心情激荡之下，不禁仰天长嚎：“嗷呜——”
身下的宗涛听了，虽然不明白恩公为什么要嚎叫，但是作为追随者，它明白这种时候只要遵从命令就行。于是也叫了起来：“嗷呜——”
“嗷呜——”
“你们俩，别嚎了。”
听着山脚下小动物们惊慌骚乱的声音，凌华抚着额头，不知说这一人一兔什么好。
似乎是嚎够了，黑衣青年一拍剩下兔子：“兔子涛，跑起来，全速朝那城镇出发！”
“嗷呜，遵命。”
白兔应了一声，正欲抬起爪子，却被凌华所制止：
“等等，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他脸色不怎么好看，这几天带着兔子顺风顺水，竟然忘记了它妖类的身份。此时想起，忙问：“宗涛，你不能喝我们一起走。”
“恩公这是何意，吾哪里做错了吗？”
一听到处长不愿带着自己，兔子眼泪汪汪，本来元气十足的长耳朵也软了下来。仿佛是回到了几百年前，被原主人抛弃那一幕。
连倪灵也有些疑惑，这么好玩还能跑的兔子，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因为你是百年难见的妖物。”凌华也有些不忍，叹气解释道：“若你出现在人类世界，凭这体型，恐怕随便什么人都能猜到你的身份。到时候引来无数觊觎的目光，处境会变得相当危险。”
“别怕，哥罩着……”黑衣青年拍拍胸脯，正欲放话，猛地想起自己还是个被人追着打的通缉犯，于是悻悻闭嘴。
不过，宗涛在听了凌华的理由之后，反而松了一口气，说道：“恩公多虑，且看吾神通。”
倪灵觉着屁股下一轻，竟是从半空直接跌落下来，好在他皮糙肉厚。凌华虽然身体脆弱，反应却丝毫不慢，轻飘飘地从空中落下，他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巴掌大的兔子：
“你居然有化形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