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王庭为单于的寿辰举行了一场盛宴。
彩旗飘扬,青悠的草地上一片欢歌载舞,谈笑晏晏。
呼韩邪与昭君坐在上位,王庭贵族、西域各国前来祝贺的使臣分别坐在了两侧高位之上。
“恭贺大单于千岁。”众人举起青铜杯盏,朝着呼韩邪贺道。
呼韩邪笑着举杯扫了一圈回敬,杯中酒一饮而尽。
“今日单于寿辰,难得高兴、只是喝酒岂不无趣?”乌孙国使臣兴致高昂道。
“哦?”呼韩邪笑着望向乌孙使臣,“乌孙使臣有何建议?”
“素闻匈奴儿郎是草原上的雄鹰,威猛壮健,此番前来,正好带了我乌孙第一高手漠归,他生性狂傲,正想讨教一下匈奴勇士的身手。”乌孙使臣身旁,正站着一位高大强壮,一脸倨傲的勇士。
“为单于助兴,也算了却他一桩心事,单于意下如何?”乌孙使臣又道。
呼韩邪黑瞳中闪过一丝盈光,干脆回道:“甚好。”
呼韩邪扫过座下一圈,沉声命令道:“娄里奇、你与漠归比试一番,如何?”
娄里奇,正是姑夕王族落中一等一的高手。
“臣领命!”娄里奇从座上起身,右手俯胸行了一礼。
“刀剑无眼,你们就摔跤比试罢。”呼韩邪又道:“点到为止。”
“是――”娄里奇与漠归同排站在了草地宴会中央。
此番,漠归与娄里奇皆脱了上衣,□□上身,绑紧了腿长裤,便互相弯腰扭抱在了一处,两人面色因为吃力而通红,臂上青筋暴起。
众人皆侧目,兴致高昂的看着这场摔跤比赛。
两人僵持少顷,漠归蓝色的瞳孔一缩,趁着娄里奇不注意,右脚蓦地微勾娄里奇的小腿,一个巧劲便将娄里奇翻倒在地。
“承让了。”漠归狂傲笑着,起了身。
娄里奇忿忿的望着漠归,一脸不甘之色。
“哈哈、漠归勇士当真是身手不凡啊。”呼韩邪笑着打着圆场。
“多谢单于赞誉。”漠归仍旧是一脸傲色,又道:“只是素闻匈奴勇士身手不凡,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你!”左伊秩訾王座下一勇士愤然起了身,走上前来,对着呼韩邪恭敬道:“臣察尔图愿与乌孙勇士较量一二。”
呼韩邪并未因着漠归狂傲之语动怒,只是笑看着察尔图道:“准。”
“你又是谁?”漠归一脸不屑。
察尔图不言,躬起了身子,已是一副跃跃欲试之态。
漠归冷傲的看着察尔图,察尔图看着他一副欠揍的模样,怒火中烧,上前便与漠归扭在了一处。
察尔图右手搂住漠归的腰部,左手紧抓其后胯,漠归用劲缠着察尔图的腰和腿,两人正上肢相接,两腿相切,双方相持欲摔倒对方。
漠归与察尔图两人已僵持了许久,早已满头细汗,精疲力尽。
此刻比的正是耐力。
座下的众人也为场上二人捏了一把汗。
漠归低垂着眉,见察尔图眼神已虚脱涣散,一个狠劲便欲将其侧翻在地,察尔图顿时清醒,欲反击却也为时已晚,先摔在了地上。
“如何?”漠归压着察尔图,已是喘着息气短,却扬眉挑衅道。
“哼!”察尔图摆头。
漠归嗤笑一声,平息了气息,将衣衫整齐穿上,一边冷笑道:“看来、匈奴的勇士果真都是些无能之辈。”
“谁说我匈奴勇士都是无能之辈了?”
漠归正系着衣衫,只觉面前一片阴影,蓦地一抬头,一人以泰山压顶之势目眦于他。
“哼、又来一个不自量力的。”漠归冷笑,只是穿着自己的衣服不理会。
话毕,只听“铿!”的一声,漠归蓦地一抬头,只见那人尖刀已出鞘,刀锋凌厉,向他狠绝劈来。
漠归蓝瞳一沉,向后急急退去。
“土金浑!”呼韩邪一声厉喝。
“单于、空手搏斗岂不无趣,臣今日就要讨教讨教乌孙第一高手!”土金浑握紧了紧弯刀。
“痛快,大单于,容许漠归与之比试。”漠归是个好斗之人,被人如此挑衅,早已热血沸腾,拾起一旁丢置的弯刀。
“这……”呼韩邪看向乌孙使臣。
乌孙使臣见两人已磨拳擦掌,知一战已无可避免,只对呼韩邪道:“只是切磋切磋、大单于以为如何?”
“好。”呼韩邪亦知剑在弦上,站起身对着二人郑重道:“只作切磋,不可伤人。”
“是――”土金浑与漠归俯身一礼,再相视,已是剑拔弩张。
“铿!”两人目光一沉,便纠缠在了一处,只听兵器锋利的撞击声不绝于耳,龙飞凤舞,身影笔走龙蛇,半晌,也不分胜负。
座下众人看得精彩,皆屏息以待。
二人缠斗难舍难分,已是筋疲力竭,土金浑见漠归体力不支,攻势渐疲,弯刀向阳一挥,漠归只觉外刺目,紧闭了眼,再睁开时,一把弯刀已架在了脖颈处。
“匈奴勇士、可皆是无能之辈?”土金浑高昂着头,反诘质问。
“不过是一时使诈,你我再一战如何?”漠归握紧了刀,一脸不甘。
“好了。”此刻,乌孙使臣发了话,“此番比试,只为单于助兴,不可太过,输了便是输了。”
“是――”漠归低敛了头,不甘之色渐隐。
“土金浑、有种,不愧是我匈奴第一勇士啊!”察尔图起身高呼道。
座下的勇士们亦纷纷站起身赞扬道。
土金浑大笑,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