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傅昭仪听她反驳,一时气急,这宫中还无人敢如此出言顶撞她。
王政君听了,倒觉这婢子伶牙俐齿,遇事不乱,坦然大方,心生好奇,但见她始终低着头,便命道:“抬起头来。”
昭君迟疑稍许,终是抬起头来。
乌鹊南飞,此刻屋中,却如凝固般没了声响。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
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王政君识略宫人无数,却不知如何形容眼前这张脸。
“你……”王政君愣住。
“果然是个狐媚子。”傅昭仪小声嫉道。
王政君轻咳一声,以掩饰失态,随即道:“你说、你可以作证。”
“婢子居所与荀玉妹妹毗邻,可以作证她的确未曾外出。”昭君一脸正色道。
“哼、倒是姐妹情深。”王政君轻哼道。
昭君仿若未闻,又继续道:“昭君只是据实相告,望娘娘明察。”
王政君见其不卑不亢,丝毫不为所动,脸色微有些不善,随即冷言道:“既然姐妹情深,本宫也就不追究了。不过、你得替她受罚。”
“昭君愿受。”
“你!”王政君面色已铁青,留了句:“日后、你便去永巷浣衣吧!”
便疾步离去。
傅昭仪向昭君嗤笑一声,随即亦跟着离去,她从未见过一向淡定自若的皇后生如此大的怒气。王昭君那张狐媚脸,皇后亦是怕了吧。
“昭君姐姐!”荀玉一脸惊吓,被贬至永巷浣衣,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小姐。”毓秀亦不忍轻唤。
“无事。”昭君拂了拂衣,站起身来,依旧挺首昂姿,淡笑道:“或许、这是好事。”
一时寂静,荀玉与毓秀无声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