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着白嬷嬷搀扶她赶到延禧宫,救下了木棉。
最后事情查清楚,是那诬陷木棉偷穆贵妃朱钗的宫婢,在给穆贵妃早起梳妆打扮时,顺手牵羊,将穆贵妃最为喜欢的这根朱钗塞入袖囊,打算偷偷送出宫,交给家里人典当,换取银两,为患了重病的弟弟,请大夫请医抓药用。
故事听起来很是值得人同情,但皇宫就不是谈感情的地方,终了,整件事情,以那宫婢被穆贵妃杖毙收尾。
往事一经回忆,似是发生在昨日一般,木棉望向白嬷嬷的目光,渐渐变得湿润,忽然,她跪地朝白嬷嬷磕了三个头,道:“嬷嬷,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谢谢你!”白嬷嬷扶起她,眼眶里亦渐显湿润,“小心行事,知道么?”
木棉点头轻嗯了声,接过白嬷嬷递给她的一个巴掌大的小布包,往袖里一塞,道:“嬷嬷放心,我都记住了。”说完,她转身,朝延禧宫方向匆匆走去。
“孩子,对不起,如若事情出现纰漏,老身绝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后果的。”望着木棉走远的背影,白嬷嬷无声低语一句,今日此举,她实属无奈,就让她昧着良心,做回“恶事”吧,谁让她们都是受了主子恩惠的奴才呢!
傍晚时分,穆淑敏觉得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闷,便着听竹搀扶她到御花园转转,临出延禧宫时,她吩咐宫婢将内殿重新规整一番,包括木棉在内的数名宫婢齐屈膝一礼,应声后,便各自忙碌起来。
按照白嬷嬷的吩咐,木棉趁其他几个打扫的宫婢不注意之际,从袖中掏出白嬷嬷给她的小布包,麻利地将其塞在了穆淑敏的c底。
“木棉,咱们几个都打扫好了,你咋还趴在地上啊,快些起来,咱们去外殿候着,娘娘可不喜有宫人单独呆在内殿。”平日里与木棉关系较好的一名宫婢,站在内殿门口,唤木棉了一句。
木棉讪讪一笑,从地上捡起一颗精致小巧的耳坠,爬起身道:“刚打扫时,我耳上的一颗坠子不知怎么的就掉在了地上,害得我趴在地板上一阵好找。”边说,木棉边往内殿门口走,“我就说呢,好端端地,你趴在地上作甚,走吧。”
那宫婢看了眼木棉手中捏着的耳坠,微微笑了笑。
连续几日心绪烦躁,楚御寒想着今晚到晨曦宫安寝,他知晓凌曦的身子不宜运动,但他就想与其躺在一起,哪怕是单纯的说说话也是好的,因此,在陪穆淑敏在延禧宫用过晚膳后,便坐御辇去了晨曦宫。
“娘娘,奴才服侍你安寝吧。”听竹见穆淑敏坐在软塌上精气神很是不好,便上前屈膝一礼,与其说道。
穆淑敏揉了揉额角,缓缓起身,“本宫今个总是感觉到疲累,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本想着到御花园转了圈,精气神会好些,没想到这一回延禧宫,整个人又不对劲了。”手轻搭在听竹腕上,穆淑敏朝c边走了过去,“想来是后宫中近来发生的事过多,让娘娘受累了。”服侍穆淑敏到c上躺好,听竹退至一旁,神色恭谨说了句。
“或许是吧。”谁知,穆淑敏这句话刚落,人立时尖叫一声,紧跟着从c上坐起,“滚,你滚,你们统统都滚,不是本宫,不是本宫,啊……”她手指空荡荡的内殿,厉声吼了几句,随之抬手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地揪扯,“啊……,鬼,有鬼,有鬼啊……,不是本宫,不是本宫,呜呜……”顷刻间,她整个人已大变样,发丝紊乱,被她揪扯下不少,脸上眼泪鼻涕横流,看起来毫无形象可言。
听竹被她猝然间的发疯之状,吓得愣在原地好大一会,待回过神,忙奔至c边,紧握住穆淑敏的双手,“娘娘,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娘娘,你说啊,你告诉奴婢,你到底是怎么了?来人啊,快些来人,娘娘中魔症了,快些去请御医,并且速去晨曦宫通禀皇上。”
“是,听竹姑姑!”进入内殿的宫人,领命后,迅速出了延禧宫。
被听竹边唤边摇晃,穆淑敏的神智微微有些醒转。
她中巫蛊之术了,肯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的,打小,她就学蛊术,且有苗疆小蛊母之称,一些小儿科的蛊术,在她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可就是这小儿科的巫蛊之术,竟害得她现在近乎失去神智,“快……快在内殿……,给本宫……给本宫找……,找……,到处找,快些……”用脑中尚存的一丝清明,穆淑敏断断续续地与听竹道。
“都变成死人了吗,没听到娘娘说得话吗?快些找,把外殿,内殿统统仔细找一遍,快些!发现可疑的物件,全都放到一处,快些!”听竹抓紧穆淑敏的手,回头怒斥着侍立在内殿门口的一众宫人,“啊……,不是本宫,你们别找本宫,鬼,好多鬼,血,流了好多血,啊……”穆淑敏此刻似完全中了魔怔,一个用力,她挣脱开听竹的手,抓起自己的头发,又开始揪扯起来,“娘娘,您别这样啊,娘娘……,您这样会伤到自个的!”
听竹看到自个从小到大服侍在身边的主子,变成现在这疯婆子样,心痛的直掉眼泪,“娘娘,宫人们正在找那脏东西呢,等会就找到了,等会就找到了,您再忍忍,再忍一会,就会好的…”重新抓住穆淑敏的双手,任其趴在她肩膀上撕咬,听竹痛的吭都不吭一声。
她那知道,她现在用心伺候的主子,根本就不是她从小到大伺候的穆淑敏,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
在穆淑敏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