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候还想为自己的女儿再辩驳几句,却见宁儿、平儿已吓晕了过去。轩帝冰冷的目光凝聚在他脸上,道:“威远候,你现在还要为皇后辩驳吗?”
“皇上,臣教女无方,才致她……”在人证、物证面前,威远候知道自己再无辩驳的机会,他边磕头边向轩帝叙说自己的罪过,然,水沐晴突然间传进内殿的声音,截断了他的话,“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水沐晴是跟在那御林军侍卫身后来的福寿宫,她晓得自己要完了,更晓得威远候府,乃至她的九族怕都会面临大祸,但她不能就这样认命,她可以将一切推到两个丫头身上,说她是被蛊惑的,对,她就是受了她们的蛊惑,才做下了今日的错事,而且大皇子现下也不是没事么。
两刻钟前,水沐晴躺在榻上,寻思着接下来要找个什么法子再次针对瑾瑜,熟料一阵盔甲声响自外殿传了进来,没等她唤宫人问话,十多名御林军就冲进了内殿,开始在找寻着什么,他们找的很仔细,不管她如何呵斥,都止不住他们的动作。直至一名御林军侍卫拎着一个小小的、染有血渍的包裹从她榻前经过,她才知道他们冲进她的寝殿,来寻找什么。他们在找罪证,找她假怀龙嗣,从而借“流产”陷害大皇子的罪证。
皇上,是皇上让他们来漪澜殿的,他该不会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经过?不会的,他不会知道,宋太医不会背叛她,宁儿、平儿更不会背叛她,她得找皇上,找皇上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不能拉着整个侯府,甚至九族来为她陪葬。
随意穿上一身衣裙,顾不得打理仪容,顾不得宫人们的各色目光,她就跟在那拎着她的“罪证”的御林军侍卫身后,到了太后宫里。
水沐晴的声音是颤抖的,一进到内殿,眸中的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落,此刻,她眼里只有轩帝,其他人她好似皆没看见,“皇上,臣妾没有做,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臣妾是无辜的……”跪在轩帝脚下的她,仰起泪眼,句句诉说着自己是无辜的。
“皇后,宋太医认罪后已经被朕着侍卫拉下去斩了,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在朕面前哭诉你是无辜的,你是觉得朕昏庸无能,还是觉得你说筹划的不会出现丝毫纰漏?”轩帝起身,一个用力从水沐晴手中抽出自己的袖摆,来回在殿中走了两圈,他接道:“你是皇后,朕该给你的都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假怀龙嗣,再来个假流产,从而陷害瑾瑜,就这还不为过,竟着你的丫头推瑾瑜落水,他可是唤你母后呢,你怎就能下得去手?”
“没有,臣妾没有,皇上你得信臣妾,臣妾没有做那些事!”水沐晴脸上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刷的不成样,她哭得凄伤,哭得隐忍,忽然,她指向仍昏迷在地的宁儿、平儿两个,断断续续道:“是她们,是她们给臣妾出的主意!”
威远候见自己的女儿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认罪,竟把罪责往两个丫头身上推,不由痛声唤道:“晴儿,你别说了!”
奈何他的话,水沐晴仿若没听到一般,继续向轩帝道:“我入宫多年,却一直没怀上龙嗣,虽然这后宫的女人与我一样,皆无龙嗣傍身,但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是皇后,是一国之母,我怎能没有自己的孩儿?”心思慌乱的她,不再自称臣妾,而是直接用我与轩帝说话,她此刻满腹幽怨,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一直给不了她孩子,她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她恨,她怨,她没做错,慢慢的,她从地上站了起来,那些刚刚还有的慌乱情绪,瞬间全然消散,她笑得凄苦。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给我孩儿,你为什么不给我孩儿?若是你百年后,大皇子继承大统,他不尊我这母后,我那时该怎么办?所以,那俩丫头就给我出了个法子,这个法子可以让你厌弃大皇子,从而疏远他。在她们的蛊惑下,我同意了,我想啊,大皇子失了你的器重,即便他比我未来的孩儿年长多岁,又能怎样?”
“你这是给自己开脱罪责吗?”轩帝的目光冰冷至极,直直逼视着她,“你的俩个丫头到现在可什么都没对朕说呢,瞧瞧,就你这样的主子,她们还死心塌地的为你做下的错事守口如瓶。”宁儿、平儿刚刚醒转,当她们听到水沐晴说与轩帝的话时,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主子将一切罪责推脱到了她们身上,这就是她们的主子,是她们愿意用死来维护的主子!
二人眼里的泪滴滴掉落,但她们没有为自己辩驳。
横竖都是死,主子要怎样说,就随她好了!
宁儿、平儿从地上爬起,面向轩帝而跪,齐磕头道:“奴婢宁儿(平儿)不该蛊惑主子,更不该起歹心想要谋害大皇子的xing命,请皇上治罪!”死便死了,她们额头顶地,静候轩帝下令斩杀她们。
“皇上,这俩jian婢已认罪,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俩jian婢蛊惑臣妾的,你现在相信臣妾了吧?”
水沐晴含泪的眸子瞥了宁儿、平儿一眼,唇角漾出抹极致温柔的笑,问轩帝。
“孙琦,传侍卫进来带皇后回漪澜殿。”轩帝幽深而冷漠的眸子从水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