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

国与国之间真要交战,他们这些老百姓能耐何?

他们能做的,唯有祈祷,祈祷战争不要爆发。

“唉,难道咱们真得只能坐以待毙,等着战争爆发吗?要我说啊,朝国还是安全些!”

“好是好,可那终究不是咱们的家国。”

……

穗城这边的民众在回城的道上,低声议论着他们未来的命运;雾国这边返回边城的百姓亦如是。

楚御寒,北堂鸣二人,不知他们的百姓因今天发生的事,已人心惶惶。

退一步说,他们即便知道,又能消去民众们心中的恐慌吗?

答案么,由他们各自的野心,就能看出。

夕阳西下,风儿大起,漫天黄沙飞舞。

聂瑾鸿手里攥着一把花束,满眼悲痛,走至梅姑惨死的位置,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樊勇和他的数名部下。

被樊勇等人从人群中搀扶走,聂瑾鸿眼里的泪就没止过。

直至云、雾两国交界处无人,樊勇才解开聂瑾鸿身上的xue道。

他们藏身在穗城郊外的一处树林里,林中溪水潺潺,生长着不少花草,xue道一被解,聂瑾鸿怔怔地蹲在溪边,边落泪,边采摘野花。女子都喜欢花束的,他觉得紫鸢肯定喜欢他采摘的花儿。

滴滴泪水,落在花瓣上,颤巍巍地,宛若晶莹的露珠。

“紫鸢,对不起,对不起……”聂瑾鸿跪在地上,语声嘶哑,哽咽道:“是我害了你,紫鸢,是我害了你啊!你为什么不恨我?我就是个混蛋,你为什么不恨我啊?”花束被他放在眼前坑洼的地面上,那掉落在花瓣的泪珠,随之滚落泥土。

“伤害你,想要看到北堂鸣痛苦,结果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今日如此惨烈的死去,是想要替他偿还欠我的血债吗?”悲痛至极的话语,自聂瑾鸿嘴里一字字溢出,他道:“不,你偿还不了,你的离去,只会让我更恨他!若不是他残害我的家人,我就不会,我就不会……”抹去脸上的泪水,他一拳砸在地上,接道:“一切都是北堂鸣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鲜血宛若一朵血莲,自聂瑾鸿拳头上绽放而开。

由此可见,聂瑾鸿刚才砸向地面的那一拳,用的力道有多大,更不难看出,他恨北堂鸣已深之入骨。

殷红的血花,溅落在朵朵花蕊上,凄艳至极,哀婉至极!

轻抚着那一个个坑洼,聂瑾鸿本就伤痛的心,愈加伤痛起来——紫鸢,紫鸢!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紫鸢,而紫鸢亦在看着他,美丽的眸中,似乎有着千言万语。

但,她的生命却在刹那间燃烧殆尽,化成缕缕血水,浸透在泥土里,消失在苍茫的空气中。

聂瑾鸿止住的泪水,禁不住再次涌出,他仰起头,发出一声厉啸,却又哽在喉头。

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崩毁,化为点点屑沫,从他哀伤至极的厉啸中陨落。

好傻,他好傻啊!

曾认为自己不在乎她,不喜欢她,无情地伤害她,却到她倒下那刻,到她真正离开人世那刻,心竟痛得那么厉害!

她是她,北堂鸣是北堂鸣,他怎会在伤害她之时,清楚不了这个道理?

这一刻,他清醒了,却晚了!

是的,晚了,他已永远地失去了她,失去了爱他的女子!

剧烈的痛楚,宛若泛滥的潮水,涌入聂瑾鸿心头,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夜幕落下,聂瑾鸿跪在地上,深深地忏悔着,忏悔他对紫鸢犯下的错:“紫鸢,你恨我吧,你恨我吧……”樊勇走至他身后,扶他起身,劝道:“鸿公子,时辰不早了,咱们该离开了。”

“离开?”聂瑾鸿双目红肿,喃喃道:“我离开了,紫鸢怎么办?她会害怕的,留她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她会害怕的,是我不好,我不该伤害她,可是,可是我也不能娶她啊!”豁然甩开樊勇的手,聂瑾鸿抱头蹲在地上,“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留她一人在这里啊,可我又不能娶她……”因心底的伤痛,他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

樊勇叹了口气,在他身旁蹲身,道:“鸿公子,紫鸢公主对你的情,咱们都有目共睹,就是九泉之下的老将军知道,他怕是也会被紫鸢公主的痴情感动!”聂瑾鸿抬起头,看向樊勇,声音嘶哑道:“你是说,你是说我父亲会同意我娶紫鸢为妻?他真得会同意么?还有我的母亲,我的兄长,我的嫡姐,他们都会同意我娶紫鸢么?”

“嗯,”樊勇点头,道:“紫鸢公主是个好的,她与鸣帝不一样,他们都会同意你娶她的。”

“好,我娶她,我这就娶她,你,还有他们几个,都给我做个见证,”说着,聂瑾鸿朝樊勇的几个部下看了眼,“从今个起,她就是我聂瑾鸿的妻子,是我一生一世,唯一的妻子!”一听他这话,樊勇急道:“鸿公子,这怕不妥吧!”

一生一世,唯一的妻子?这怎么可以?

已逝的老将军现如今仅有这一个血脉,若眼前的男儿因对紫鸢公主的感情再不娶妻,岂不是要断后?想到这个,樊勇接道:“鸿公子,聂府一门现如今就你一条血脉,你若,你若因紫鸢公主再不娶妻,怎能对得起老将军和夫人他们?”

聂瑾鸿仿若没听到樊勇说的话,他跪回那坑坑洼洼的地面前,将他先前放好的花束摆放好,然后对着天上明月,对着苍茫大地,接连磕了三个头,一字字道:“苍天明月为证,我聂瑾鸿今日和紫鸢结为夫妻,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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