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翎淡淡地点了点头，像乖巧的情人。
两人从认识以来，她还从未在自己面前露出过小鸟依人的样子。
洛云溪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化了，伸手揉了揉周翎的小脑袋，脸上露出了一个阳春白雪般的笑容，“乖。”
宫殿里的下人全部呆愣在了原地，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个温柔的男子，真的是他们那个煞气萦绕，一言不合就取人性命，比修罗还要恐怖的洛大人吗？
打死这些下人，他们都想不到洛云溪还有这样的一面。
下一秒钟，他转身望着宫殿里的一干人等，周身的气息又变得冷凝起来，“伺候好周小姐，她若皱一下眉头，你们全部不用活了！”
下人们被他身上的威压吓得抬不起头来，战战巍巍地应道：“是！”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洛大人这么在意一个人。这一刻，所有人看周翎的眼神都变得敬畏无比。
“翎翎，我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很快就会回来。”洛云溪在周翎的鬓角落下一吻，温声说道，就好像在交待小妻子的丈夫一样。
“好。”周翎的表情虽然很柔和，但眼底总有一丝困惑。
眼前的这个男子应该是她深爱之人才对，可她为什么就是感受不到那种交心的感觉？
洛云溪没有心急，反正周翎迟早都会对他死心塌地。
离开这里后，他去了圣女宫。
江辞欢穿着一袭素白的衣裙，坐在高位，周身的气质娴静、淡雅，宛如一幅水墨画。任凭谁看到这样一位温婉的女子，都不会将她和魔教圣女联系起来。
“参见圣女！”洛云溪半跪在地上，恭敬地行了一礼。
“起来吧。”江辞欢漫不经心地问道：“看你春风得意的样子，想必是得到心上人了？”
这些年来，洛云溪眼中第一次出现真心的笑意，“多谢圣女！圣女对云溪的恩情，云溪定永世不忘！”
“行了。”江辞欢抬了抬手，“过去的事，我懒得再追究。不过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你日后为神教办事，要更加用心才是。”
“请圣女放心，云溪不会再犯错误了。”洛云溪保证道。
江辞欢挥了挥手，“美人在侧，你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下去吧。”
“是。”洛云溪没有推辞，微微拱手离开了这里。
望着他的背影，江辞欢眼底竟然有艳羡之色一闪而逝。
或许这一生，她都没办法跟自己深爱之人相守。既然如此，成全别人好像也不错。
……
得到一个女人最彻底的方式，就是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回到宫殿后，洛云溪满心想着的都是这件事。
“洛大人。”一路上的婢女、侍从，全部恭敬地行礼。
洛云溪的脚步微微一顿，问道：“周小姐在干什么？”
婢女知道洛云溪对周翎的重视，丝毫都不敢马虎，“周小姐在宫殿里逛了一会儿，就回房歇息了。”
江辞欢之前告诉过洛云溪，魅惑人心的丹药虽然有用，但若是服用之人已经有了心上人，她对那人的感情越深，改变的时候副作用就会越大。
想起周翎对殷慕白的深情，就能明白她的思想现在承受着怎样的煎熬了。
洛云溪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下，大步朝早就给周翎准备好的房间走了过去。
看到他，由于丹药的作用，周翎的眼神变得很温和，迎上去说道：“你来了。”
“嗯。”洛云溪随手将周翎揽在怀里，温声问道：“在干什么呢？”
周翎轻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表情变得很困惑，“我也不知道，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
洛云溪的心沉了沉，面上却不动声色，牵着周翎的手在软塌上坐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翎翎，别想那么多，你只是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嗯。”周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和洛云溪在一起明明是十分舒适的，可潜意识里就是有些排斥。
过了一会儿，洛云溪抬起周翎的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他眼底满是宠溺和深爱的色彩，配上这张俊美无双的容颜，简直要让人沉溺其中。
“翎翎，我们成亲吧，好不好？”洛云溪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浅笑，望着周翎问道。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眼底其实带着几分期待和忐忑。
周翎心里认为，自己深爱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所以没有拒绝的理由。可是当她正想回答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道模糊的紫色身影。
好像在很多年前，有一人单膝跪在她面前，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为妻。
周翎仔细回想，却怎么都拼凑不出那日的情景，好像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一样。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觉得脑袋有些疼。
“怎么了？”洛云溪握着周翎柔若无骨的小手，语气里竟然带了几分委屈，“你不是说你爱我吗，那为什么不愿意和我成亲？”
“我没有。”周翎心中一疼，连忙说道：“我愿意！”
洛云溪的眉宇这才舒展开来，宛如雪山融化，“翎翎，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只要她喜欢，哪怕他已经将灵魂出卖给魔鬼，也依然愿意在她面前扮演清风霁月的样子。
她是他的毒，也是他的药。
为了她，他可以堕落进最黑暗的深渊，也可以保持心中的最后一点光芒。
周翎此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