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棕摇摇头,不愿多想这些事,有的事注定了无可挽回。
刚走到院子里,母亲身边的老人张嬷嬷便出现了,看到柴棕忙道。
“参加郑王殿下!”
柴棕笑道:“母后最近可好?”
“好,好太后的身体一直不错。”
张嬷嬷乃是周太后身旁的老人,也是看着柴棕从一个小人儿长大的。
这么多年来,因为柴棕的事,她和周太后抱在一起不知哭了多少次。
如今,看到柴棕一天天长大,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不像当初那般萎靡,心中不甚欢喜。
“母后。”
听到这个声音,精神还算不赖的周太后,顿时变得精神奕奕。
“棕儿,今日怎么会入宫?”
柴棕笑道:“我贿赂了陛下,母后只要想见我,我随时都能入宫。”
周太后不是没有脑子的女人,听到柴棕这么说,也没有再问。
凡是和陛下有关的事,不要问,不要关心,最好连听都不要听。
只要知道棕儿随时能够入宫,她经常能够看到自己的孩子就足够了。
周太后上个月才见过柴棕,可现在仍旧有说不完的话要说。
从家长里短,到柴棕小时候的趣事,总是不厌其烦的说。
或许,只有在曾经的记忆中,周太后才能够感受到一丝安慰。
二人的谈话,不可避免的说到,刚刚离开西宫的魏国公主。
“你见到魏国了?”
柴棕点点头,说道:“见到了,不过感觉她有点怪怪的。”
周太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母后虽然身为西宫太后,可说起来还是外人,这不过是一个尊称。
平日里,那些内侍宫女是什么嘴脸,你应该也知道,若不是魏国,我这位太后的日子还更难。”
“是谁?”
听到这话,柴棕哪里还受得了,目光阴冷的盯着周围的宫女内侍。
周太后也被柴棕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道:“这里的孩子都是好的,你这是在干什么。
而且,这么多年起起伏伏,我早就习惯了,算是真正做到了宠辱不惊。
我说这话,不是为了要你对付那些人,我说的重点是魏国。”
柴棕心中的怒火,依旧没有半点缓和,可心思却逐渐清明起来。
这个时候,虽然柴棕的处境有所好转,可一旦插手宫禁之事,仍然只是死路一条。
而且,一群宫女内侍若是无人指使,又有谁敢对当今陛下尊称的太后无礼?
太后和皇后,就算这两位真正掌握宫禁的人没有出手,可她们依旧看着这一切发生。
说起魏国公主,说实话,柴棕心里怪怪的,他实在没什么感觉。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在后世还是一个初中生,这完全还是一个孩子。
柴棕虽然不是正人君子,却也没有那么qín_shòu,竟然对一个小女孩下手。
更何况,柴棕很清楚,作为秦皇的嫡长女,魏国公主身份贵重。
她的命运只有两条路,要么是外嫁和亲,为秦皇拉拢强大的战力。
要么就是下嫁秦皇手下的重臣,既能够凝聚人心,又能围护秦家的统治。
如今的柴棕,不过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身份,还不需要他秦皇拉拢。
说的难听一点,如今的柴棕,没有资格让魏国下嫁。
既然如此,柴棕自然不会没事找事,不要有任何牵扯才是最好的。
可是
如果柴棕真的这样想,心中也不会有这么多烦恼,还要权衡利弊得失。
魏国公主在柴棕的记忆中,或者说,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占据了极为重要的地位。
柴棕笑道:“母后,我的命运由不得自己做主,魏国的命运也不掌握在她手中。”
这个道理,深处宫禁的周太后岂能不明白,可她还是有点不甘心。
一个是自己的孩儿,一个是让人心疼的女孩儿,她曾无数次幻想这对璧人能够走到一起。
“要不,我去求求太后?”
母后所说的太后,自然是秦皇的母亲,也就只有她,才能让秦皇改变心意。
柴棕笑道:“算了母后,我们母子二人,没那么重要,人家也未必会看在眼里。
命运被别人握在手中,自己就没有了说话的权利,只能任由安排。”
柴棕这话已经是在表明心迹,听到此话,周太后蓦然一惊。
这话的意思,周太后岂会不明白?
她连忙看向四周,才发现四周的太监宫女全都没有在意。
也对,一对母子在闲话家常,有什么好关注的,不如乘机休息一下。
而且,柴棕的话说的极为隐晦,就算听到了,也有回旋的余地。
周太后小心问道:“你确定了?”
柴棕小声道:“孩儿的结局已然注定,不过是早晚的事,蝼蚁尚且偷生,我也打算拼一次。”
柴棕这次来,除了探视母后,同时也是为了表明心迹,希望到时候母后能配合。
逃出东京城不算难,可是要救出母亲才是真的难,至于逃出秦国,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周太后非但没有为柴棕的决定感到忧心,反而有点得意。
他们一家人曾是世上最尊贵的人,柴棕的父亲,更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王者。
所谓将门虎子,只有这样的柴棕才算是不可一世的柴荣之子。
前些年,唯唯诺诺,几乎是乞求一般苟活着的柴棕,让她怜惜,更让她心痛。
如今,看到柴棕有这份胆气,周太后在忧心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