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峰尽力把自己的灵魂从回忆中抽了出来,然后回答卢植:“学生那时候年纪还小,身处南方乡间,不清楚十年前的历史……不知道老师是否指称霸大漠的鲜卑人,檀石槐。”
“不错,正是檀石槐。”
白楚峰是忽然想起难楼同样说过十一这个数字,这个数字跟檀石槐有关,居然真的蒙中了。
“自乌桓人内迁到边郡塞内,鲜卑渐渐把乌桓故地尽数占有,后兼并匈奴遗户十万余,鲜卑由此强盛。匈奴、乌桓、鲜卑时而联手掠劫汉边郡,又时而相互攻伐,汉朝就利用机会依恃乌桓,联合匈奴,共同攻击鲜卑。
鲜卑虽然强大,但内部并不稳定,直到檀石槐的出现,鲜卑疆土从辽东以西直到乌孙,成为了整个汉朝北面最大的危机。当时桓帝在位,为此忧患,欲封檀石槐为王,并跟他和亲。然而檀石槐非但不受,反而加紧对长城缘边要塞的侵犯和劫掠。
檀石槐厉害不仅善于用兵,还善于谈判,或以威胁或以利诱乌桓、匈奴、羌人侵扰汉边九郡,让汉室随时有南迁之势。
熹平六年(公元177年),灵帝遣护乌桓校尉、匈奴中郎将与匈奴单于同出雁门关,三道并进共征檀石槐,却均被击败,归者不及十分之一,于是全国汉都惊惧,河北疆民皆南迁避祸,乌桓、匈奴皆不能自保,使汉土混乱,以致黄巾动乱隐约待发。”卢植把鲜卑和檀石槐的历史说了一遍,当年的暗影又再呈现在他那沧桑的脸上。
“后来檀石槐终究死了,汉室也终于得以残喘。”白楚峰说,但这个有跟那个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檀石槐是怎么死吗?”卢植问道。
“老师不要考学生,学生哪有这通天本事。”
“檀石槐死于光和四年(公元181年),年四十五,正直壮年,谁能料到他会突然身死。事实檀石槐的死不是寿终,而是人之所为。”
“难道是被刺杀了。”
“杀檀石槐者正是玉儿的父亲,姓杨名鼎。也是在赫氏化名的赫洋”卢植语气忽然激扬。
“啊?”
白楚峰对卢植说的事情哑口无言,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玉儿的父亲这么牛,已故的未来岳父大人居然能把檀石槐给干掉了,就像左贤王呼厨泉被自己“生擒”一样,教人难以置信,然而他又怎会不相信卢植。
这样说来,杨鼎不仅是乌桓的英雄,还是汉人的英雄,只是这个英雄居然从来无人得知,直到卢植告诉自己。刺杀总是完成己任同时也赔上性命,特别是檀石槐这种大人物,小玉父亲后来一直没有回来,肯定也是那样。
“檀石槐是被刺杀的?不是说病死吗?鲜卑人居然也没有把事实真相揭露出来?”白楚峰脑袋还是有许多疑问。
“唔,檀石槐被行刺,鲜卑人又怎会把真相泄露,那是对鲜卑强盛的打击,他们必须维系鲜卑的威严,维护鲜卑各部的和合,可惜檀石槐的儿子连和贪_淫妄断,致使鲜卑分裂,东西中三部自立,如今中部鲜卑魁头乃檀石槐之后,却也不复檀石槐之盛。”
“那个时候真的严峻到没有其他办法?”杨鼎英雄之余,白楚峰却惦记这赫兰玉的身世,英雄背后却要牺牲者妻女恩情,这个英雄到底有多少人愿意去当,至少白楚峰第一个摇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国将不存,家亦何安。杨兄何尝不是为了玉儿与其母亲而行此险事……那也是为北方百姓,实教我卢植心生敬仰。当初惊闻檀石槐身故,我就知道杨兄马到功成,也曾幻想杨兄能功成身退,然而寻找多年依旧一无所获,玉儿母亲也为此而远走大漠寻找杨兄,最终也是一去不返。”说道此处,卢植不免又是一阵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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