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笮融虽行无义,但弱民总畏服强豪,以将军区区兵马不过是螳臂挡车。”
“我的确毫无办法,但陶公嘱咐我可以前来向先生问计,故此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陶恭祖还记得我张子纲,真是感激万分,可是我也不过一介乡间布衣,见识浅薄,只怕有负所托。”
“智者只有高低之分,并无贵贱之别,张先生乃不世奇士,若能相助免除百姓疾苦,实天下之大幸,我恳请先生费心!”
“笮融手上的三郡资货虽多,但其部众马少,将军轻兵冒险,万一意外,这贪利之害可遗祸不小啊n必舍徐北四国郡之根本,而逐偏于南地的广陵?值得吗?”
“资货之物其实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笮融拐走的那男女万人,他们离开了家,无所归依,却无奈被恶魔使唤,岂不是人间悲剧。”
“将军能视人命为重,子纲敬佩,可……观将军气息不甚好,何必要强逞这英雄!”
“非我要逞英雄,实际上……不瞒张先生,那男女万人中,有一个僧人,还有一个女人!我不得不救!”
“女人是你的妻妾爱人?”
“僧人是我的旧友,女人非我妻妾,而是我义子亲母,我义子才刚牙牙学语,怎忍其母子分离?至于爱人……天子爱万民,孰不为爱人?”
“好,好,天子以万民为爱+军以此为喻,必有不臣之心呀!”
这言辞十分犀利,出言之人绝不会是张子纲,而是在外一直窃听的孙策。
而此时于棚舍内与张子纲对话,正是白楚峰。
白楚峰不仅早一步抵达了广陵,并来到江都,更比孙策还早一步会见了张子纲,然而就让迟来的孙策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张子纲,名张纮,广陵本土人士,这趟南下广陵,白楚峰其实还带着一份陶谦的手札,这也是会在此出现的原因。
白楚峰是绝不能料到孙策竟然会在这里突然出现,当然,他此刻其实也不知道此人就是“小霸王”孙策。
荫棚小舍内的谈话被打断了,白楚峰最愕然,但张纮未见孙策其人,却已很淡然回应:“伯符又来了!”
“先生我又来了,学生给你请安!”
孙策到了张纮面前行了拜礼,随孙策之后,孙河也出现人前。
白楚峰看着孙河的雄健,有看看孙策的英姿,于是问道张纮:“先生,这位可是孙坚孙文台之子,孙策孙伯符?”
张纮微微点头。
“我想你大概就是公孙瓒?”孙策语带挑衅。
“大概就是吧!”白楚峰这模棱两可话,却让孙策觉得更像在针锋相对,心里并不愉快。
“我还以为猜错了!”孙策回首瞧了瞧外面被拴着的枣红骏马说道。
白楚峰没有在意,只是轻轻笑过。
但孙策开门见山地追问道:“将军此行可是要请张先生出仕?”
“我也如此希望,伯符不介意吧!”
“若有张先生辅助,何愁大业不成,但也请将军回去再等两年吧!”
白楚峰骤觉眼前这个孙策出言不善,只是张纮随后就解释是因为母亲离世,正于服丧期间,不愿接受任何征召。
但这也不紧要,至于孙策的挑衅其实也不重要,白楚峰不愿意与孙策此时暗里较劲,于是就将话都摊出来:“孙伯符,我知你日后一定会努力让自己成为像你父亲孙文台那样的英雄,所以你会视我为劲敌也不足为奇,但那都是将来的事。而我这次前来,请张先生相助,只是求解徐州百姓免于眼前的劫难,也免我的亲友于劫难。”
孙策是没想过对方会如此挑明事情,本想好的话语不得不为之一滞,却又佩服对方的坦率且直接。
而张纮听罢,还是摇头,说道:“将军此次所带兵马精而不多,拒无惧笮融,但也无力扭转乾坤!”
“先生长居广陵,必能号召乡间勇士一同抗敌,再加上先生的奇谋妙策,我有信心!”
“我一向深居简出,拒朝廷及地方大员于门外,毫无名声,而且广陵地处偏安,百姓闲逸,不习战事,即使召得的乡勇也难担当大任,而且强弱悬殊,即使是多高明的计策,也未必能起死回生。此事成败一身,不可轻率。”
“可是广陵县之后,江都必难独善其身!先生想个办法,本将军必全力配合。”
白楚峰并非出言恐吓,在孙策过来的时候,已经有笮融的分队将手伸向江都,那孙策也深知经过刚才一轮厮杀以及白马义从的阻击,在广陵县的笮融相信很快就会亲临江都了。
“张先生,学生随身有数十江东子弟,骁勇善战,刚才还与笮融手下打了一回,对方不外如是。而且从前我在江都一些日子,也认识一些壮士,我想可以召集过来,助一臂之力!”
孙策的自荐,不仅白楚峰,连张纮及孙河都突感诧异,但目前形势,这也是好事。
张纮看着某人及孙策,思虑不久,豁然过来,便吩咐:
“伯符,伯海,你二人马上寻找江都县令,召集江都所有百姓到县衙等候,另替我备好笔墨。更请将军驱义从前往县西的东陵亭隐蔽,随后我就让伯海给你送去军策!”
张纮此话一出,白楚峰是不作任何质疑,马上动身离开。
孙策二人也打算离开,却发现张纮还悠哉地在小舍里,便疑惑问张纮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