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黎诡,一半的生活开始陌生起来,李牧也尽量找事情去弥补这一半的时间空缺。
他开始学着去交友,学着去休闲,他还买了一套运动装借此来调整自己有点弱的抵抗力,每天跑步运动,身上那些浮漂的小肥肉已经下去了,虽然看着瘦了不少可是也健康红润了许多。
李昊偶尔会约他出来见面,但都是保持在朋友的范围内,照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他们这种人,越团结越好。以前曾希没走进的gay圈,李牧已经开始走进了,才发现,原来这个社会上隐藏于各处的那些,还有很多人。
小田是个出租司机,人很豪放,是个少见的肌肉受。李牧看着他一米八的壮硕身体,实在有点怀疑这是个玩笑。
从李昊口中他知道了,小田原本是纯一,初恋的男友在一次航空事故中去世了,他有心结,顺便扭曲了自己的攻受定位,总觉得,他身体里,他的男朋友还在。
“我喜欢往首都机场那片跑,总觉得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被我这么接回来了。”小田说的时候,笑容特别灿烂。
李昊看着李牧有点低落的情绪,无奈道,“别以为他就可怜了,他在圈子里很受欢迎,很多小受都叫他大哥,能给他崇拜上天去。你别想太多。”
李牧其实没想多,他就是觉得,他大概是幸运的,失去了一次生命,至少能再获得一次机会。他经常听办公室的小姑娘讲看过的一个人开了金手指所向披靡,男女通吃。他觉得,他这辈子开的最大一次金手指就是能够再活一次。没有遗憾的活一次。
认识的gay多了,可是多是泛泛之交,他发现自己的价值观跟别人的确实有些出入,就是他觉得痴情的小田也在夜店里跟别人玩过yī_yè_qíng。李牧跟他们一起聚会过,一起聊天,喝酒,可都是点到为止,没有出格。这些人有的算是可以交谈的朋友,有的却只能大家笑笑当做玩笑看。渐渐的他发现,那些人跟他开玩笑的次数就少了。
“李牧,其实你不知道,在这个圈子里,你这样的人就是种珍稀动物。男人都是下半身生物,真能为伴儿守得住不偷吃的,很少。况且,你还有人妻的优点。”李昊帮他分析着。
“可是,我这样的,不算娘吗?我以为,很娘的人在圈子里不怎么受欢迎。”
“你这叫娘,就没人算得上男人了,男人之所以是男人,就是他们比女人更有担当,更能够撑得起责任。”李昊手掌搭在李牧的肩上,大拇指按了按那圆润的肩膀。
“谢谢你,李哥。”
李昊没回应他。多了那么几次接触,也知道了李牧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们都一样,在还没有信心保持身心一致的情况下,不会去招惹李牧。这样的人,似乎他们都招惹不起。也许等再过几年,累了,那时候李牧如果还单着,自己也会有勇气,火热的追求一把。
李牧有个打算,他打算计划买房,有了这个目标,赚钱更有动力了。银行卡上的存款数字也在递增。积极的工作,积极的生活。
他问何涛要了黎诡的新住址。每隔俩星期就去给他送一次自己做的饭,等下次来的时候再去取,可是自从李牧发现黎诡的住处有些经常徘徊的熟悉身影之后,他就再也不去了。他明白,那是黎老爷子怕他们没有真正分手找来的探子。
“你对鬼子还有心思呢?想挽回?”宋辉问过他。
说他有意挽回,这还真冤枉李牧了。他现在心思特别简单,就想把黎诡当普通朋友这么来看。再说他们见面的频率确实不多,而且那种距离感就是陌生人来看,都不会有所怀疑。
黎诡开始经常出现在电视新闻里,什么陪同巡视,下乡视察。他总能在身后的人群里看到一脸认真的黎诡。
如果不是特别留意,谁都不会发现,那些高层班子似乎有着细微的变动。但是这变动丝毫不会影响小老百姓们的生活。
没有人知道,全国人大代表中有人提案了,同性恋婚姻法案。不过鉴于原本的社会氛围,这项法案在初审的时候就被否决了。这种为了一部分小众挑战大部分民众社会观的举动就像点燃在海底的一根蜡烛,再还没燃起的时候就灭掉了。
另一边,楚南偶尔会寄几张照片给李牧,因为军区的封闭式,网络只能连接军区内网,所以只有用这么最为原始的方式传递消息。
楚南的信很短,可照片很多。因为保密原则,多是一些楚南站在草原上的照片,肩膀上的杠杠星星代表什么意思李牧不知道,可是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大概是个不小的军官。有意无意的,黎诡的那些哥们都没有跟李牧切断联系,他还接到了许明快递寄送的伤药膏,说是古法膏药一贴即灵,看着标签上的小宣传,李牧没敢用。后来许明又来了电话,委婉的表示自己之前跟他爷爷学过中药,这东西是他们家祖传秘方。没等李牧道谢,那边就挂了电话。
弄得他自己都挺莫名其妙的。
何涛那边因为有了宋辉的帮忙,公司效益好了不少,他这个老板也能拨出点时间犒劳自己了。时不时的窝在李牧的小家里,吃顿好的,用着老年的台式机打游戏。那劲头跟天天冲网吧的男高中生似的。
就在李牧的生活趋于平静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足以把李牧的小圈子搅动出轩然大波,因为何涛要结婚了。
“闪婚?”李牧又惊又喜。真看不出来何涛这个整天蹦跶没个正经的人会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