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天里若是下起了大雨,雨水打在(身shen)上会有冰渣般的痛感。
李布依趴在窗台上,寻思着这样的天气是否适合带老人外出。
况且,不远处有广翎王府的人在跟踪,她们一旦出门,很容易被发现行踪。
指尖微微点着窗台,这个老(奶nai)(奶nai)想带自己去哪里?
这时候就算是脑袋再不灵光的人,也有几分察觉这个老人恐怕不是寻常人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对了,她还不知道这个老人姓甚名谁。
“乖孙,我们出门吧?”
李布依还在犹豫着,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头,她一下子转醒了,回(身shen)就看到那张满是皱纹,但是和蔼可亲又慈祥的老人,甜甜一笑“好。”
虽然,俗话说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是,她还是乐意相信这个老人的。
一把油纸伞盖过了两人的头顶,李布依很自然地搀扶着老人,一步一步,黑色的靴子踩着泥泞的土地慢慢往前走。
“(奶nai)(奶nai),你要带我去哪?我们现在被人跟着。”
李布依寻思着还是提醒了一句,她并不希望这个老人带着自己去一些奇怪的地方,引起(身shen)后之人的猜疑。
如果她此时只有孤(身shen)一人,横竖都是方便脱(身shen)的,但是(身shen)边还跟着一个愿意对自己好的老人,那她就不能把她置(身shen)于危险之中。
如果她脱(身shen)了,而这个老人却陷入危险了,她会因此感到自责的。
老人知道她心中所顾忌的,却没有说破,只是笑着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你放心,就让他们跟着。也不会去些很远的地方,我这具老(身shen)子骨能走到的,你这个小年轻肯定也能走到不是。”
李布依话头一滞,看来(奶nai)(奶nai)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既然她不想说,她多问也没有意义。
走着走着,李布依觉得天气里的水汽越来越重,两人越来越接近大蛮的王城中央。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渐渐放大,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要去哪里了。
李布依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脸色全黑。
老人回头疑惑地看着她“乖孙儿,你这么不走了?”
李布依慢慢问道“(奶nai)(奶nai),你要带我去的可是大蛮的王宫?”
难怪,难怪她说随便后面的人跟踪,如果(身shen)边的人是这座王城里的权贵,那就得是广翎王亲自出面交涉,也得是毕恭毕敬的。
自己这是什么体质,为什么在街道上随便拉一个看起来面善的,都能挤进权贵的最顶端?
老人看着她表(情qg)巨变,也没吃惊,只是和蔼地笑了
“都到家门口了,进来喝杯茶吧。”
……
大蛮王宫的后花园,没有千秋的后花园,那般百花齐放,争奇斗艳,许是这里在寒冷的地界,百花也只盛开着单一的一种梅花,掩映着翠绿色的竹子,单调中倒是多了几分雅静。
园里倒是不静,一处凉亭坐了不少贵人,都插着金簪,配着银饰,华衣美服,大蛮王室的象征,坐在石桌边上,下象棋,品茗,天南海北扯皮,颇像午间的茶话会。
她们显然是注意到这柄油纸伞来了,纷纷噤住了声,脖子伸的老长,想一探究竟。
十几双目光齐齐落在了李布依的(身shen)上,突然发出惊疑的声音“居然是个妙龄女孩?”
“你不是平(日ri)里都捡些阿猫阿狗,这次怎么成人了?”
凉亭里美丽的妇人们看着老人哈哈笑道
“我还以为你微服出访去民间,能找到什么高招!”
老人拉着李布依在凉亭里找了个地方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李布依捧着茶盏,看着茶面上掩映着自己那张陌生的脸,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笑不出来。
不该来这里。
“阿猫阿狗是比不过你们那些奇珍异兽的,但是我的乖孙儿就可以。”
老人浮了浮茶叶沫,慢慢说道。
“你什么时候还有乖孙儿了。”周围的人陷入了爆笑。
老人气恼地涨红了脸,茶盏用力顿再桌上,生气道“这不就是吗?”
有一个妇人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还在等什么。人都到齐了,便上吧。”
这话音刚落,坐在凉亭里的人们,纷纷站起(身shen)来,拉了拉(身shen)上温暖的大氅,撑起油纸伞走来出去。
“冻死了,希望这次比试场面(热re)烈些。”
几个妇人路过李布依的(身shen)边时,眼睛若有若无地看了她一眼,捂嘴偷笑道。
李布依一脸懵((逼bi)bi),什么阿猫阿狗……奇珍异兽?
什么比试的场面?
她李布依不才,只是一路走来对“比试”二字最为上心,觉得最为扎耳。
再看一眼端坐在石桌边上的老(奶nai)(奶nai),她沉默不语,怎么觉得,自己其实是被人卖了呢?
……
另一头的流赤,翻山越岭,冒着被车轮子压死的危险,找到了楚绍元。
楚绍元已经回到了北漠军营。
流赤爬进了他的军营,看见他一袭雪白的银狐衣袍及地,青丝如墨高高束在脑后,面色如常,唯一让兔很不爽的,就是他的眉目之中,居然没有半分忧愁!
它亲(爱ai)的好主人李布依已经消失三天了,三天的时间,楚绍元不仅没有去找主人,而且还回到了北漠军营?
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