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不咱们先撤?”
四名衙役战战兢兢,不敢再动杨夜,低着头下了表演台,低声对包刚道。
包刚黑着脸,扫了那些谩骂威胁的人一眼,神色阴沉。
但是他却不敢回嘴,毕竟其中还有他自己的家人。
妻儿可以不顾,那老母亲,却是不能随意忤逆的。
毕竟夏国崇尚孝义,如果孝有污点,他这个府衙也当到头了,何况他整日忙于工作,对于从小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母亲,的确亏欠不少。
“哼,虽是众怒难犯,但是这少年,我还是要带回去!”
包刚语气坚定,没有丝毫迟疑。
那些文师得到吴逸柳的承诺,早已起身,被人扶了下去。
地面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没有了这些人以死向威胁,他心中就少了一些顾虑。
“你们跟着我,我亲自上台擒拿要犯。”
包刚知晓四名手下在家人面前为难,也不勉强,亲自跳上表演台,向着杨夜走去。
“包刚,你要干什么?还不快下来!”
“包黑子,你敢动那位杨同学试试?”
“这冷血的黑炭,咱们一起上,揍死他!”
众人群情激奋,一边怒吼,一边要奔下来。
然而正在此时,却见雷坤猛然站起,抽出腰间的战刀,厉声喝道:“大胆刁民,竟敢阻拦官府捉拿杀人嫌犯,想要趁机暴乱吗?”
他凶狠地扫了那些起哄的人一眼,战刀一挥,对身后的手下命令道:“谁敢阻拦包刚拿人,按共犯处置,一律格杀勿论!”
那些和雷明交好的官僚也连忙站起,怒声斥道:“区区一名文士,值得你们这样?不想死的,快给我好好坐下来,否则,全部抓起来!”
一些巴结雷家的势力,也拿出武器,对那些看客威胁起来:“雷公子发话,你等好好坐下观看比赛,谁敢不听,小心性命!”
众人见他们手持武器,杀意腾腾,尽皆敢怒不敢言。
他们虽然同情杨夜,但是也不敢和官府军队作对,否则就等于谋反了,这样的罪名,他们可承受不起。
“哼,一群跳梁小丑而已,在我雷坤刀下,立刻就怂了。”
雷坤满脸轻蔑,收起战刀,重新坐了下来。
吴逸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雷将军,今日展文大赛,早已规定,除了看守这里的士兵,谁都不能随意亮出武器,你带头违反规定,可曾我把这一城之主放在眼中?”
雷坤皱了皱眉,抱拳道:“对不住了城主,属下也是一时心急,怕这些刁民暴乱,并非故意破坏规矩,还请城主恕罪。”
“恕罪?”
吴逸柳点了点头,道:“好。”
随即,转头对身后的一名中年人吩咐道:“刚刚那些拿出武器的人,你可都记清?现在就去外面带军进来,除了雷大人,全部抓起来,带回府衙,一人百鞭,关押十日。”
“是,城主。”
那中年人答应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城主!”
雷坤一听,脸色微变,连忙站了起来,想要求情。
却见吴逸柳摆了摆手,道:“你若不甘,那就自罚百鞭,再来这里向诸位看客负荆请罪。我便下令,饶恕你的那些手下。”
雷坤眼角一抽,目光中露出一抹屈辱,暗暗咬了咬牙,重新坐了下来。
片刻间,那中年人带着一队精兵,直接把刚刚那些拿出武器想要讨好雷明的人,全部带了出去。
那些人哀声求饶,后悔不迭。
雷坤满腔恨意,脸色变幻片刻,突然站起刚怒吼道:“还不快点捉拿嫌犯,莫不是让我亲自动手?”
唐景天却是冷哼一声,道:“包黑子,杨夜创下这件作品,功大于过,此事我会禀明圣上,请他亲自裁决,你就不要掺合了。”
“功大于过?”
雷坤一听,满脸冷笑,道:“唐督察的意思是说,他随随便便在城内杀了五个人,就这样算了?”
几名交好雷家的名士也一脸不屑道:“唐督察,虽然这少年写下的杀人歌不错,但是内容戾气太重,杀意太浓。留下来,只会弊大于利,让人心神不宁,扰乱这些学生的文心。”
“不错,这杀人歌崇尚杀人,教唆杀人,字里行间流露着杀意,完全是贻害万年的作品,我看还是趁早销毁了的好。”
雷明看见杨夜今日竟出如此风头,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愤恨,此时也忍不住讥讽道。
吴逸柳闻言,淡淡一笑,道:“作品的好坏,不是谁随便说几句就可以改变的,那座铜像,已经说明了一切。”
“还有,这杀人歌的确写的是杀人,但是却能照映出每个人的心境。有人看到这首杀人歌,心中戾气横生,见人就想杀,只为杀人而杀人;而有的人看完此作品,却是热血翻涌,报国心切,只想手提战刀,奔如敌军,杀个痛快,杀的越多越好。”
“男儿当有杀人心,不为杀人只为心。心正的人,看到什么都是正的,而心斜的人,就算看到正的,也会看成是斜的。”
“各位,吴某说的,可对?”
吴逸柳看了那些所谓名士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讥屑。
那些人一听,满脸通红,不敢再言。
操场上,恢复平静。
众人目光看向表演台,看向那造成这一切事情的少年,面露复杂。
“杨夜,你跟我回府衙,我可以保证,在圣上的命令来之前,不伤害你一分一毫。你在我襄洲城杀了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