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三角的脸上五官俊朗,狭长的眼里溢出慵懒笑,他手执玳瑁骨洒金面聚头扇,轻摇间,在鬓角轻扇起微风。
南荣殊横跨出一脚拦住温如玉,他脸上和眼里都是笑,眼中笑意却不达眼底。
“啧~温兄,多日不见,你这身子骨还是依旧的虚,着实令我担忧不已啊。”话中含着嘲讽挖苦之意。
严锦儿眼神一厉,南荣殊素来与少爷不合,有事没事的总来挖苦少爷,真是个麻烦的人。
上前一步,语气微沉的道:“还请南荣少爷让让,若要叙旧也请去府中喝杯茶水再叙,我家公子现下得回去了。”
“哟~锦儿又替温兄说话呢,快成温兄肚里的蛔虫了,可温兄还什么都没说,我倒想听听温兄的意思。”南荣殊话中略有不悦。
他在问温如玉,何时轮得到一个丫鬟来答话?
只是,温如玉身旁跟的人从来只有一个严锦儿,他不是个糊涂人,所以心头纵有不满也没直说出来。
听南荣殊叫严锦儿为锦儿,温如玉心头莫名的不快。
冲严锦儿招了手,示意她退回来。
“谢南荣兄关心,一副病弱之身自是比不得南荣兄,南荣兄日日流连花街柳巷、茶馆赌坊,仍然是精神饱满又身强体健,这平日里也不用管内外事务,能肆意的做个闲耍人,真是羡煞了旁人。”温如玉语气温和,暗含讽意。
每每与南荣殊相遇,总少不了相互的斗嘴,南荣殊总以他身体为由打击他,他便以南荣殊不务正业为由刺激他。
因着南荣殊不务正业,平日里可没少挨南荣老爷的骂。
但他知道,这个看似无所事事的纨绔公子,其实是个隐藏极深的人。
说了一长段话,他轻喘一口气,再继续把话说完:
“而我,确是要回府去了,南荣兄自便。”
南荣殊眼角微挑,往酒楼窗户望去一眼。
玩乐是虚,他做的可都是正事。
嘴角轻勾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拖长声音道:“像温兄这般守规矩的人,自是不懂其中乐趣。”
摇扇走向温如玉,在擦身而过之际,他靠近温如玉耳边,低声道:“我没记错的话,温兄已二十有一,今后的日子,可得多多保重。”
温如玉身子微震,他还有多少时间,不用南荣殊提醒,他也深记于心。
眼珠微转,他看着南荣殊,回了一句:
“两的比赛,南荣兄莫要忘记。”语罢,与严锦儿缓步离开。
手微顿,扇微停,南荣殊薄唇轻轻抿了抿。
分一座山,非要搞个什么比赛来决定山归谁,明明是自家的事,却弄得人尽皆知,还允许全江州的人来参赛,就不知父亲到底怎么想得。
而那座山,因山上多黝黑石头,取名黑石山,是块儿风水宝地。
两个兄长对黑石山可谓垂涎欲滴。
但是,黑石山铁定归他。
南荣殊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聚头扇轻摇,抬头平视前方,南荣殊双眼微眯,远远的看见华昙渐渐隐没的背影。
这是哪来的人坏他好事?
一匹上好的红鬃马,花了好大功夫才弄来,那被红鬃马冲得混乱的人群本来能让温如玉吃些苦头,可这人,把温如玉搀扶住了。
就在这时,华玖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暗含杀意。
南荣殊心中一凛,心头升起一股寒意。
很快的稳下心,沉声道:
“看来,江州的人也愈加杂了,得派人仔细查查江州最近来了些什么人。”
温府
书房内,温如玉手中有一个甲骨。
甲骨微裂开几道裂口,表面密密麻麻刻着字。
指腹一一摸过甲骨上三个染了深红颜料的词:
起空花,转轮王,七宝。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华昙身上的香着实有异,果然,与古籍上记载的起空花香一般无二。
温如玉眼神微凝,如若真是起空花……
“咚,咚”房外传来敲门声。
“公子,顾公子来访。”严锦儿站在门外喊。
“嗯,知道了。”放好甲骨,从暗盒中拿出一个棕色药瓶,将药瓶卷入袖口,然后走向房门。
翌日,济河边上难得的来了辆马车。
纱帘掀开
“咳咳…”轻咳声中,温如玉首个下马车。
“公子且等等,河边风大,湿气也重,奴婢给你披上件衣袍再走。”
严锦儿手拿一件雪白衣袍,快步走过来,轻柔又利落的给温如玉披肩上。
手拉了拉衣袍,温如玉便继续往不远处围了一团人的地方走去。
马车的纱帘再次被揭开,顾彦无奈的笑笑:“这两人都忘了还有个我在马车里呢。”说着下了马车。
透过树梢间稀疏的翠叶,华昙望见走在济河边的顾彦。
是他?
从树梢起身,向着顾彦急速掠去。
“花花~”华玖轻喊一声,眼中闪过疑惑,主人这是要做什么去?
他也起身跟上华昙。
“顾彦”
听到喊声的顾彦微愣,继而侧过身,脸上一喜,笑道:
“华先生来江州了!说起来,上次一别,已是多日未见了,这次又凑了巧,华先生可定要去我府中坐一坐。”
面对顾彦的热情相邀,华昙也轻笑着,道:“我自是十分乐意,只是,这次来江州并不算是自在人,能否去你府中一坐,还得与他人商量一下才能给你答复。”
骆熙晚来一步,只断续的听到半句话。
看着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