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偏殿,就有内侍来通知华昙去大殿外等候陌沧。
大殿中朝见的人陆续出来了,华昙退到一边,看向人潮中,没有见到陌沧。
不一会儿,陌沧在殿门处向她挥手。
华昙就看他了一眼,冲他点头,表示看到。
耳边起了吸气声。
下朝出来的官员,看见陌沧对华昙挥手那一幕,止不住倒吸口冷气,陌祭司在向侍者挥手,是他看错了吧。
官员停在路中央,挡住华昙的视线。
华昙见那人一脸的震撼,仿若看见不得了的大事,就这么直直站着,也不动。
绕过他,华昙朝陌沧走过去,回想这宫中短短时间发生的事,说出感想:“你,就像肉干。”
“这话怎么说?”陌沧挑眉。
“光是闻着味儿,就来了人。”
陌沧失笑,看来他进殿这段时间,找她问事的人不少。
“我与人闲聊了几句,得知前丞相司马询,与司徒府的人关系密切,你要打听司马询的事,可以去趟司徒府。”陌沧说出了华昙想听的话。
他想逗她,却不是戏耍她,在大殿内,他已向几个信得过的济国官员,问了司马询之事。
华昙神情一振,斟酌起‘司徒府’这名。
脚步微顿,她想起来了,难怪听着耳熟,那日,在铁匠铺遇到的,想要向她买黝黑石块的老者,他就提到过‘司徒府’。
“那好,我待会儿便去拜访司徒府。”华昙摸着下巴思考,送信这件事。
看现在的情况,这信,显然送不到司马询手中,朝廷的关系错综复杂,她不懂,也不想牵扯进去。
如果司徒府的人可靠,她就把信给司徒府的人。
华昙正想着,眼前出现了羌父的虚影。
‘羌父’逆着光,迈着有力步伐,向远方离去。
不对,那不是羌父,他的背影与羌父有八分相像,却比羌父更高大,他穿着官服,官服柔软贴着身,把他的身材衬得更加结实而挺拔。
华昙紧盯着他,他在上马车之时,偏了头,华昙看见他的侧脸,他的眉眼也与羌父有几分相似。
陌沧把前丞相司马询,与华昙被蒙面人追杀这件事想到一起,那华昙在都城的处境,无疑的,很是危险。
按着他的性子,本不会多管闲事,脑中倏的闪过华昙和蒙面人对战时,她受了穿体之痛的坚持忍耐。
陌沧微张了口,想问华昙要不要,他同她一起去。
转头却见华昙目不转睛的盯着司徒连背影,话到嘴边,及时止住,变成了:“他是司徒连,你去司徒府说不定还能碰到他。”
华昙奇怪的道:“他与我的一个亲人,长得好像。”
陌沧笑了,开玩笑似的接了华昙的话:“或许,你那亲人与司徒连也是亲戚。”
华昙眼见着司徒连上了马车,关掉门帘,她不由得再多看了几眼司徒连的马车,才收回视线,没有否定陌沧说的话,她对羌父的记忆只有十几年,至于羌父在那之前经历了什么事,她并不清楚。
“对了,这个给你。”华昙从包里摸出香囊,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陌沧扬眉,语气中带了愉悦,打趣华昙:“你给我这个,可是要表明心意?须知我对男子并没有其他方面的想法。”
华昙无语的看着他,嘴抽抽,忍着拍死他的冲动,对他解释:“这香囊是济国公主要我带给你的,看她的表情,想是对你暗许了芳心。”
“我与那昭和公主没有接触,更谈不上感觉,既然是你收的,那你留着便是。”陌沧丢下一句话,就不再看香囊。
这香囊不是华昙给他的,陌沧心间划过不明失落感,至于济国的公主,他连她长什么样都没记住,收这个来做甚。
华昙拿着香囊,无奈摇摇头,觉得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济国公主要她转交给陌沧,陌沧又只顾着走路,并不收香囊,表明了的是,对那公主并没有男女之情的意思。
司徒府
司徒连下车,进了司徒府,就往书房方向而去。
在他走过的地方,一墙头处,窃窃的冒了个头出来。
头微动着,露出一双水灵的眼眸,痴痴望着司徒连,直到他消失在拐角。
墙头的人轻叹了口气,双手扶墙,找了个稳固的角度抓好,就要翻墙而入,身影一滞,低头看过去。
她的衣角卡在石头缝中,挣了几下,衣角还是没出来,而现在,她又空不出手去扯出衣裳,就这么上不去下不来的扒在墙头。
这个地方是她观察几日后,取定的爬墙点,此处是司徒府后方,往里面连着府中后院,与司徒府就一墙之隔,墙外面是荒芜的草地,墙内是司徒府后院。
她气闷的想,他不去找她,那她来找他就是了,衣角卡住了,她也不能就这么等着。
虽然知道这一带,少有人烟,她仍然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经过,猛地用力一挣。
‘撕拉~’布料裂开的声音,她心中松了口气,还没等她翻墙进去。
“你扒在墙头做什么?”
乐伶一惊,忙埋住头,半响后,她想起,她是男子装扮啊,怕什么,感叹的说:“诶~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地方,风景好啊。”
华昙不置可否,如果那堵墙里面不是司徒府,这人的话倒能糊弄人。
她既然要把信交给司徒府,那么,从外到内,由物及人,她都要细致的了解后,才能交信。
首先,就得对司徒府做番考察,她围着司徒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