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那节课,意识到郑佩儿对小陌感兴趣,曹小贤便开始怀疑她了。女同志在华夏并不禁止,但也不常见。整个临海大学,估计也没有几个。
但在看到郑佩儿的身体之前,曹小贤只是怀疑她,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而怀疑的根据,正是来自一句名言:一切不可能的结论都排除,那其余的,不管多么离奇、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前天晚上的那节课中,三十岁以上的人,只有讲台上的老师,郑佩儿一人!
曹小贤前天的推测确实错了,嫌疑人是女性。连警方都没有想过的、令人瞠目结舌的真相,其实就这么简单。
说完那六个字后,郑佩儿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被对方给诈出实话来了呢?
还有她实在无法相信。隐藏了十年的密辛,对方是如何知道的?
郑佩儿不可能知道,曹小贤可是去过阴界的人。这条线索,正是从阴间带回来的!
此可谓人间正道是沧桑。在阳间每做一件事,阴间的生死簿中都会有详细记载。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的就是郑佩儿这类人。一旦她下到地府,等待她的,只能是地狱十八般酷刑……
挤出一张难看的笑脸,郑佩儿为自己开脱道:“你、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我肩膀上的伤口,是几个月前去朋友家,被她家的宠物狗咬的……”
“是人咬的,还是狗咬的,只要对你肩膀上的齿痕做一个鉴定,就能真相大白!”曹小贤道。
只要将郑佩儿肩膀上的齿痕,同姜夏的牙齿进行比对,一切全都明了!
犹如遭到雷击,郑佩儿哑口无言,颓然坐到地上。
乐正琳看着郑佩儿肩膀上的疤痕,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十年前的悬案,罪魁祸首居然是临海大学的副教授、郑佩儿……
深深吐出一口气,乐正琳一边拉郑佩儿站起来,一边道:“走吧,郑佩儿,跟我去一趟警局。”
郑佩儿犹如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没有一丝力气,靠着乐正琳,才能站起来。
乐正琳拖着失神的郑佩儿走在前面,曹小贤、小陌两人跟在后面。寂静的艺术大楼中,只有他们四人的脚步声响起。
乐正琳给队长打过电话了,不久之后,就会有警车来接郑佩儿。
下到一楼,郑佩儿突然捂住肚子,痛哼道:“哎呀~我肚子疼,警官,能不能让我去趟厕所?”
虽然对郑佩儿做过的事情感到不耻,但乐正琳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厕所在哪个方向?”
郑佩儿指了指走廊深处:“就在前面,走过展览室,前面就是了。”
“好吧!”
乐正琳跟着郑佩儿进了厕所。曹小贤两人等在外面。
过了两分钟,也不见乐正琳两人出来。曹小贤突然间想起,在天下人间,好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女警孙怡然陪同嫌疑人去洗手间,结果她被后者袭击,倒在洗手间的门口。
那乐正琳会不会也遭到同样的事情?
越想越是心惊。曹小贤紧忙叫小陌去厕所看一下情况。
“为什么是我?你怎么不去……”
小陌对郑佩儿产生了心理阴影,满心不愿意的走向女厕。
还好,就在这时,乐正琳推着郑佩儿出来了。
呼~还好没事……
既然无事,四人便向大楼的门口走去。估计警车马上就能到了吧。
再次经过展览室,郑佩儿隔着门上的玻璃,看向里面。借着走廊的灯光,能隐约看到墙上的一幅幅字画。
“好想再进入展览室,欣赏那些画……”郑佩儿嘴里呢喃。她谎称肚子疼,就是想来展览室看看。
她的亲生父亲就是一名画家。她在小的时候,就经常坐在父亲的腿上,看他画画。
被戴上手铐的那一刻,隐藏了十年的罪行被挖出来,她也感到如释重负。
人之初,性本善,没有人天生就是一名罪犯,后天的教育才是关键。
郑佩儿成为同性恋者,并犯下如此罪行,也是有原因的:
她父亲在她十一岁那年,发生交通事故,当场死亡。父亲离开一年之后,她母亲给她找了一个继父。
开始的三年,继父对她很好,她想要什么,继父都给她买。可以说继父对她的照顾面面俱到、无微不至。
但当她十五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她感觉自己的天空失去了色彩,变得异常黑暗……继父趁着母亲没在家,强暴了她……
往事不堪回首,郑佩儿无法想象,那几年她是如何在继父的yin威下活下来的。
她不敢报警,更不敢将此事告诉母亲。因为继父威胁她,一旦她说出两人的关系,就休了她母亲、将她们母女都卖了……
十八岁,她考上了大学,终于逃出继父的魔爪,但那时,经过几年非人的折磨后,她的性情大变、性取向也发生了变化……
大学的生活费用都要靠自己赚。她接了一份家教的工作,雇主自然是老城区石泉巷的姜某。
看到姜夏的父亲对姜夏那么好,心里发生扭曲的郑佩儿自然十分嫉妒。所以她才会对姜夏,做出人神共愤的那种事……
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郑佩儿早年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但她将自己心中的不满、愤恨,发泄在其他无关的人身上,就是她可恨之处!
因为发生了钱夺哆那桩案子,展览室的门贴着封条。没有允许,是不能随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