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早就放弃了,结果呢?”老夫人“啧”了一声,“有二丫头这样的先例,你还敢对‘嫡长女’抱有希望?!”
正因如此,傅芷卉顶着“安国公府嫡长女”的名号,做出任何事情,老夫人都不觉得意外,更没那么一个为傅芷卉“擦屁股”的闲情逸致。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就可以用来形容淮南王妃和傅芷卉这两位嫡长女!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若说,最初,老国公确实还对傅芷卉这位嫡长女抱有一定的希望的话,那么,在傅芷卉不管不顾地闹出退婚的事件,更因太过心急而中了旁人的算计,让本应该处于弱势地位的自个儿,立刻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一般的存在后,他就失望大过希望。
待到傅芷卉明里暗里地坑害算计傅佩瑶和佟涵梦,为人处事没有丝毫的“姐妹情谊”,更将嫡长女应尽的职责和义务等抛到脑后,行事那叫一个睚眦必报,为人那叫一个目光短浅时;待到傅芷卉私下里与四皇子往来,哪怕佟涵梦被赐婚为四皇子妃,也从未收敛自己的行为后,老国公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化为乌有。
“彤丫头和梅丫头,只比卉丫头小两三个月。”想了许久,总算从记忆深处找出几个孙女名字的老国公,那黝黑的面容也有些尴尬,嘴里却不慌不忙地补充道:“再来,就是柔丫头、蝶丫头、雪丫头、云丫头……”
虽然,大唐王朝的女性地位得到了显著的提升;虽然,如安国公这样的武将家族,虽也看重“门风”“名声”,却并不如文臣那般钻牛角尖;虽然,世间那些聪明人,总是擅长透过现象看本质,而不会和那些“人云亦云”的家伙混为一谈……
但,世情如此。故,这些年纪和傅芷卉年纪相当的姑娘,就定然会受到更多人的挑剔,想要再谋一份“门当户对”的婚事,那还真是难于上青天!
最最重要的是,前有淮南王妃整出来的闹剧,历经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平息,让世人不再用挑剔的目光看待安国公府的姑娘。偏偏,紧跟着,就又出了傅芷卉和佟涵梦的事情!这回,只怕,再有二十年,都不一定能平息下来!
毕竟,一次是巧合,两次呢?三次呢?
尤其,佟涵梦是淮南王妃的嫡女!往后,世人提起安国公府时,真不会怀疑安国公府血脉有问题?
如此一来,安国公府这些正当谈婚论嫁年纪的姑娘,能够相看的婚事,又会低上一层!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最可怕的是莫过于嫁人生子后,一辈子都会在旁人怀疑猜忌的目光里,过着战战兢兢的生活。
长此以往,难免心情抑郁而早早就葬送了鲜活的性命。就连自己煞费苦心生下来的儿女,也会在这样的环境中移了性情。
可以说,淮南王妃和傅芷卉这两人,不仅仅是祸害一锅美味汤肴的老鼠屎,更是会让人每每在想要喝汤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一幕的“源头”!
“儿孙自有儿孙福。”对于老国公这幅忙里忙外,劳心劳力,却还得不到那些“白眼狼”感激的做派,老夫人嗤笑一声,一脸的不以为然:“她们都有自个儿爹娘,婚姻大事哪能轮到你做主?!”
“再说了,这些丫头个个心气高气傲,能相中你觉得合适的人家?而不会在背地里说你为了权势荣华富贵卖儿女?!”
“不会!绝对不会!!”老国公连连摆手,“我可是为她们好,如今,她们还年轻,不能理解,等到我们这个岁数了,就能明白我的这番良苦用心了。”
“再说了,不是还有她们爹妈在嘛?我不出面,让她们爹妈出面,跟她们详细地说说这个中缘由,不就成了?”
“随你。”老夫人懒得跟老国公继续争辩这个话题了,反正,很快,老国公就能感觉到什么叫“儿大不由爹”!
“明儿,我要去庄子。”
“嘎?”老国公惊诧地瞪圆了眼,嘴巴大得能塞入一整颗鸭蛋,“天寒地冻,你去庄子做什么?”
“再说了,这还在年节中,你突然跑到庄子里去,外间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
话落,老国公还拿怀疑的小眼神瞅着老夫人,就只差没有直截了当地问老夫人和长公主那让人艳羡到嫉妒狂的“明明是婆媳,却亲密如母女”的相处,是否“演”出来的!
“那你留在府里。”
若是往常,被人这般质疑,老夫人定会拍案而起,让老国公深切地明白“花儿为什么会那样红”这个道理。
不过,今日,本就是一年一度的宫宴,赴宴的众人本就是提着一颗心,神经一直紧绷。再加上,又出现了“傅芷卉和佟涵梦互相算计对方,反还不幸落入旁人谋算中”这件事,故,哪怕身体比一般年轻人还要强健几分的老夫人,也有些受不住了。
而,一想到,今日之后,会有更多闻风而动的人,打着各类“许久不见,理当走动一二”的旗号,难掩满腹八卦好奇地跑到自己面前来,摆出一幅很是关切晚辈的姿态,实则却是想要看自家笑话,就让习惯了直来直往,说一不二武将做派的老夫人心里腻味得慌,根本就不愿意应付这些笑里藏奸的妇人!
一年到头,都不能给人一个清净!
想到这儿时,老夫人忍不住再次磨牙,对包括傅芷卉和佟涵梦在内的众多明明“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却偏自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