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
皇后几乎快要冷笑出声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样明晃晃的事实摆在眼前,上到太上皇,中到长公主,下到傅佩瑶这么个年轻的小姑娘,都能一本正经地说着谎话!
果然,该说,不愧是身上流着相同血脉的一堆贱人吗?
瞅瞅,这“睁眼说瞎话”,连他们自己都坚信不移的做派!
……
心里虽恼恨不已,然而,皇后脸上却并不显露分毫,反而还做出一幅“公正廉明”的姿态,道:“来人,将太傅府和相府的姑娘请来。”
……
这回,不论傅芷卉,抑或是佟涵梦,两人竟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那因为傅佩瑶和皇后的一番争执,而落回原处的心,再一次地飘浮在半空中。
甚至,这一刻,两人竟不约而同地恨上了傅佩瑶!
若非傅佩瑶“横插一杠”,那么,不论太上皇,抑或是长公主,这两位中哪一位出手,都绝对会有意无意地偏向安国公府和淮南王府!可,换了和这两府有深仇大恨的皇后,那却不知皇后会如何地“公报私仇”了!
……
这一刻,傅芷卉和佟涵梦两人的情绪变化太快,快得连正戳开“星宝”界面,通过“黑旋风”的帮助,再一次回放御花园里生的事情,从而找出一个将傅芷卉和佟涵梦完好无缺地“摘”出来法子的傅佩瑶都敏锐地察觉到了,就更不用说在深宫中生活了几十年,对周围人情绪的掌控已修炼出“炉火纯青”技能的太上皇和长公主两位了!
至于皇后?
却是心里冷笑连连,脸上却浮现一抹恰到好处的同情和哀怜。
果然,这两位姑娘,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不对,应该说是“自命不凡”的蠢货!
和这样的蠢货较劲,也确实落了自己身份。
可惜,谁让这两蠢货,与长公主沾亲带故呢?所以,要怨,就怨长公主母女吧!
这般一想,皇后就和颜悦色地询问起太傅府和相府的姑娘来,话里话外都突出这样一个重点——与这两府姑娘闲聊的傅芷卉和佟涵梦,言谈举止间,可有异样?
这期间,傅芷卉和佟涵梦是否一直与她们待在一起?从没离开过?
……
就在傅芷卉和佟涵梦两人面白如纸,身体也抖如筛糠,整个人被满满的绝望和愤恨等情绪给笼罩住的时候,事情竟然出现了诡异地转机!
“无意中打翻桌上的茶盏,遂在宫女的带领下,就在一旁的小殿内换了衣衫,不到半盏茶时间,就双双携手出来了?”
皇后一脸的惊疑不定,笼在阔袖里的手指,也不知何时紧拽成拳,修长整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
半盏茶时间,能做什么事?
心有不甘的皇后,转头看向在宫殿内侍候的宫女嬷嬷们:“你们是什么时辰,撞见楚王世子和赵王世子,与两位姑娘私会的场景?”
“酉时三刻。”就有一位接到皇后眼神示意的嬷嬷,上前几步,恭谨地说道:“奴婢们无意中经过那处宫殿时,突然听到了不该出现的男女呻吟声,遂推门而入,现散落了一地的衣服。”
“就在奴婢们现被楚王世子揽在怀里的那位姑娘,竟然是安国公府大姑娘,从而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却听见被屏风隔开的后殿内,也传出同样的男女呻吟声!”
“而,那位被赵王世子揽在怀里的姑娘,竟然是淮南王府六姑娘!”
“你说谎!”
傅芷卉和佟涵梦异口同声地喊道,那高亢尖锐的声音,犹如用锋利的刀划过毛玻璃般刺耳,“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膝行到太上皇面前,就“咚咚咚”地磕起头来,嘴里更是怆然地哀泣道。
“太上皇,求你为臣女做主!臣女一直待在御花园里,因为被上茶的宫女,不小心泼了一身的茶水,而离开了片刻!万万没料到,这一切,竟然是有心人早已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污了臣女的名声!!臣女今日若不能讨个公道,有何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老相亲!”
太上皇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眸里一片冷冽,根本就没搭理满脸愤然的皇后,只是看向太傅府和相府的几位姑娘,道:“你们确定,安国公府大姑娘和淮南王府六姑娘,仅仅只离开了半盏茶时间?”
“是!”几位姑娘齐刷刷应诺道,到了此刻,她们又何尝不明白,今日这出闹剧的由来?又怎可能猜测不到这出闹剧的“幕后主使者”?
若可以的话,她们还真不愿意趟这摊浑水。
毕竟,她们与安国公府大姑娘和淮南王府六姑娘佟涵梦,虽不能归为关系平平的“点头之交”,却永远都不会是亲密无间的“手帕交”!
可惜,问话之人是她们此生是为敬佩的太上皇,就连同样让人尊崇的长公主,也坐于一旁。
太上皇微微颌,又转向傅芷卉和佟涵梦两人:“与你们有怨的姑娘中间,可有与你们身高体型样貌相似的?”
轻飘飘一句话,就将此事定性为“以假乱真,以祸害正主”的戏码。
皇后眼底快掠过一抹暗芒,脸上浮现一抹不甘,嘴唇动了动,正准备出声的时候,却被太上皇那数年难得一见的森冷眼神给冻住了。
半晌后,皇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垂下头去。唯有那越掐越紧的手指,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才能让人品出她满腹的愤怒不甘,却不得不接受这一切的无奈。
明明,傅芷卉与楚王世子私会,佟涵梦与赵王世子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