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长这会儿想跑都不好跑了,只能苦着一张脸爬上车,现在他真是怕这两人待在一起了,还不定又在计划什么呢。
郭文莺对他一张苦脸只当没看见,兴致勃勃的拉着两人商量怎么带领书生造反。
张明长越听越心惊胆战,玩成他们这样的也是不容易,要是皇上知道幕后是郭文莺主使的,也不知该是个什么表情了。不过左右是人家封家的天下,与他这个臣子有何关系?郭文莺要玩就陪她玩就是。
有钱难买我乐意,他就乐意了,别人能怎么的?
几人迅速制定了一个行动方案,关于细节也推敲了一遍,才道别分开了。
临走时路唯新忽然回过头来,“文莺,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
郭文莺纳闷,“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说的等这件事了了,就带着我离开京城。”
郭文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她好像没说过这样的话吧?这小子真是越活越一根筋了,随便句玩笑话,还当了真了?
等路唯新离开后,郭文莺也不想坐车了,跟张明长说她要走路回去,就自己跳下马车。
张明长也没办法,只能在后面跟着。
两人走了两人走了一段路,前面忽然一辆马车经过,那马车太过奇特,引得一群路人观看。奇特的不是马车的造型和车身,而是车前车后各跟着几条大狗。那些狗个头都很大,一个个都跟小牛犊子似得,呲牙咧嘴,口鼻中喷出丝丝白气,看着甚是吓人。
没人敢靠近那马车,离得老远就纷纷躲开了,好像躲瘟疫似得。
郭文莺不认识那车,不过那几只狗却是眼熟的,当年封敬卿在雪地里放狗追她,她跑的狼狈之极,最后杀了他两个“大将军”,才算完了。
没想到几年过去了,封敬卿这养狗的毛病还是不改,似乎养得比从前更多了。
那几条狗飞跑过来,郭文莺故意往旁边侧了侧,本想躲开的,可谁知那几条狗好像闻到她身上的气味,竟团团围了过来,围成一个圆把她包在了中间。
郭文莺想往哪边跑,哪边就有一双眼睛不坏好意的盯着她,那意思似乎随时都可能扑过来在她身上咬上一口。
这些狗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奔她来的,张明长都被挤出了圈子,几个狗屁股对着她,狗尾巴摆来摆去的。
一瞧见这些狗,郭文莺就知道不好,只是没想到糟糕到这种程度。都说狗主人是记仇的,这些狗也记仇吗?她杀了它们同伴,便记住她身上气味儿了?
心里暗道一声“糟糕”,却一时也不知怎么办,她从考场出来身上不可能带着火铳,那些呲牙凶猛的恶犬,又岂是她徒手打得了的?
好在这些狗对她心有余悸,只围着她转来转去,一时倒也不敢扑将上来。
马车上下来一人,果然是封敬卿,他手里摇着一把小折扇,笑嘻嘻往这边扫了一眼,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随后马车之上又下来一人,却也是熟人,正是京城四大纨绔的第二位钟灵了。
他笑道:“哎呦,王爷这些威武将军今天也是奇怪,居然在街上就把人围起来了。这是多久没给它们吃肉了,一个个都想吃口新鲜的?”
封敬卿笑道:“随它们去吧,它们也好久没出来放风,都在家里憋坏了,今天让它们随便撒欢,咬着谁算谁倒霉了。”
郭文莺在一旁听得直咬牙,心说自己这王八蛋的小叔子,好几年没整治他,这是准备上天了?还真想大街之上咬死人吗?
她虽表面镇静,心里却也暗暗担忧,说不害怕是假的,这么多血盆大口对着她,随时都可能把她撕成几半,就算在杀场杀伐果断之人也没有不怕的。
可那又能怎么样?大哭?还是求饶?怕是封敬卿的性子最喜欢看别人恐惧、挣扎、惊叫、哀鸣的样子了。
她的出奇镇静倒让封敬卿有了几分好奇,不禁向这边多瞧了几眼,对钟灵笑道:“这小子有点意思啊,还真个胆大的。”
钟灵摇摇头,“她胆大不了多一会儿,你等着振威将军咬上去时,看她脸上笑不笑得出来。”
郭文莺心知自己今天不好走脱,往怀里摸了摸,似乎有一块熏衣服的香。她用手指碾碎了,包在掌心中。
这会儿张明长已经不知上哪儿去了,他一见郭文莺被围,消失的无比之快,让人都惊叹他的脚速。
郭文莺心里知道张明长肯定不是自己跑了,多半上别处想办法去了,只是不知自己能不能支撑到他回来。
那几只狗围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一双双狗眼恶狠狠地瞪着她,在转到第三十几圈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几只狗迅速分出前后左右,宛如排兵布阵一般。
郭文莺看得明白,这正是最简单的八卦阵。狗都会摆阵,这说出去谁信啊?看来封敬卿为了养这些狗真是煞费了一些心思。
她左手抓了那一把香,右手捡了一块地上的转头,虽也知道这个样子没什么屁用,但到了这会儿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让她向封敬卿求饶她是做不到的。就不信凭她多年从军的经验对付不了几只狗了。
那几条恶犬摆开架势,由最开始两只从左右两方开始进攻,另两只占据东西方向,还有两只在南北,大有形成合围之意。
郭文莺吓得想闭眼,手里砖头也不知有没有砸中狗头,或者砸中了,也或者没中,只是那些狗盯着她的表情愈发的凶恶了。她情急之下洒出手里的半把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