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也顾不上了,干脆肚兜和xiè_yī都没穿,只匆匆把内外衫和官袍穿上,又戴上官帽。一抬眼,看见地上还有只鞋,忙跳着脚过去,把鞋蹬上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里作用,总觉得衣服里面凉飕飕的,好似有风从前后襟钻过,沿着大腿就冲她胸口的软绵去了。
她低咒一声,也不知自己是造了什么孽了,偏偏遇上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主子皇上,还是她的相公,每次都害得她有种光着身子穿大褂的感觉。
这会儿封敬亭也已经穿戴了个大概,也不知是不是手抖,腰带的扣总是扣不上。郭文莺走过去帮他把腰带系好,故意嗤笑道:“没想到皇上也有怕的时候,早干什么去了?”
封敬亭睃她一眼,“朕倒纳闷娇娇怎么穿这么快?是不是里面什么都没穿?”
被他说中了,郭文莺不禁脸一红,那羞涩娇嫩的模样直引得他一阵意动,若不是这会儿不方便,他倒想再把穿了的都脱下来了。心里暗骂,这帮大臣们平日里没这么勤快过,今天这是怎么了?竟来了这么多人?
他道:“你一会儿看机会,且先退下去吧。”
郭文莺点点头,把书案往一旁挪了挪,然后跪在地上,作势聆听圣训的虔诚样。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看得封敬亭暗笑不已,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即便这副假装的模样也依然可爱的不行。
等他们都准备好,外面的于凤阳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老头本就是个暴脾气,哪里等得这许久,不由气呼呼道:“皇上这是在里面做什么?”
6启方笑道:“老爷子难得回来,过了年这也是第一回见驾,皇上自当隆重一些。”
于凤阳嗤一声,他才不信皇上会多把他当回事,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还至于让人捧天上去?他哼道:“我老人家不在朝中多年,现在风气大变,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抖擞起来,谁把我当块料啊?”
他这话是专门说给严云谷听的,他近来行事颇为偏激,就连他这个老人也看不惯了,皇上到底是皇上,横竖没有跟皇上过不去的。
严云谷虽明白他有所指,却只当没听见,依旧笑道:“老爷子老当益壮,素来是朝臣们学习的楷模,就连老爷子新收的弟子也是颇得盛宠,听说常出入御书房呢。”
于凤阳此人最护短,一听他扯出郭文莺来了,不由脸耷拉下来,“严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郭文莺怎么了?她身为朝中大臣,出入御书房有什么不对了?又碍着你什么了?倒是你,身为当朝辅,顾命大臣,你哪点有个辅的样子?”
6启方一见这老爷子要爆,慌忙劝住,“老大人,这好歹是御书房,两位都消消气,皇上可还等着召见呢。”
于凤阳哼一声,“皇上哪等着召见了?皇上还不定在里头做什么呢?”
他正说着呢,殿门开了,然后传旨的太监走出来,高声宣道:“皇上有旨,宣于凤阳、严云谷、6启方等人觐见。”
几人正襟危立,鱼贯进到殿里,一抬眼就看见郭文莺正跪在御驾前侃侃而谈呢。
她朗声道:“启禀皇上,自汉唐以降,千余年来,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升月移,周而复始。强汉盛唐,继而弱宋,世人莫不如世观之,而臣以为,宋无穷兵黜武,百姓生活富足,政清人和,没有宦官、外戚专权、后妃干政,亦无藩镇割据自立为王,忤逆之事大多流放,死者甚少,我朝岁入不过二百余万两,而宋朝岁入多过一万万两,如此相差甚巨,令人瞠目,朝廷百姓自然富足,因此我朝应以宋朝为榜样,开海疆,通贸易,广纳天下贤才,振兴朝纲。”
封敬亭听得撑掌大赞,抬眼见几位大人进来,不由道:“几位爱卿来得正好,你们听听,字字珠玑,真是字字珠玑啊。”
于凤阳狐疑地从他脸上又看到郭文莺脸上,“难不成皇上让臣等久等,正是与郭文莺谈论国事吗?”
封敬亭一脸正经,“正是如此,朕觉郭爱卿所言甚得朕心,一时听得入迷,竟不知今夕是何年了。来,郭爱卿,你且起来,与几位爱卿说说你的真知灼见。”
郭文莺心里暗骂,这厮真能装啊,什么真知灼见,都叫那底下玩意给捅没了,刚才光剩下羞臊,都差点忘了跟他说的都是什么了。
她站起身,对几位大人躬身一礼,“文莺拜见老师,拜见辅大人,拜见先生,胡大人,楚大人有礼。”
胡国政和楚涣两人都回了礼,其余三人只对着她微微点了一下头。
旁人见这样子,真以为她这是和皇上讨论国事呢,都6启方最了解这位皇上主子的性子,他对郭文莺的那点心思横竖不在国政上,或许先前是讨论国事来着,说不了多一会儿准跑题。
他撅着山羊胡,两个眼睛跟探照灯似地在殿里,在两人身上扫射,不一刻便瞧出两分端倪。
这殿里明显凌乱不堪,案几上的奏折被甩的到处都是,几上一方新磨好的墨都被打翻了,黑黑的墨汁染的到处都是。再看两人身上,头均是蓬蓬松松的,衣服虽穿的还算整齐,但明显皇上的衣服后襟塞了一截在裤子里。他在那儿坐着还不显,但身子一动,转过身来,便能看见那长短不一的尺寸。
再看郭文莺,虽表面镇静,但难掩慌乱,脚下一只鞋似没提好,被她踩得都起了褶皱了。
他不由心下暗笑,这两人装的可真像那么回事,背地里还不定干什么见不得的人勾当呢。
从前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