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威上厕所不见回来,惜花心里牵挂起来,看看旁边熟睡的玉华,就拉展被子盖好,爬起炕穿好衣服,走出屋子去找他。
这大冬天的,外面寒冷,穿着不厚实,站一会儿让人受不住,德威这么长时间出去不回来,是不是出啥事了?
厕所里不见德威,院子里也没有,她急忙走到堂屋里,炕上只有睡着的兰花和樱桃,德威不在,天禧也没回来。
“玉华他爹!玉华他爹!”惜花在院子里连续喊了两声,没有回音,反而把睡在堂屋里兰花给惊醒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喊啥,不让人睡觉啊?”兰花在堂屋的窗口里对外喊道。
“哦!没啥?”惜花急忙掩饰,止住了喊声,不让兰花知道德威不在家里。
兰花要是找茬,惜花惹不起。
惜花走到大门口,大门敞开着,德威到外面去了。
她走出外面,不见德威的影子,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德威不在家里,这大晚上的他到底去哪里了?他平时胆子小,晚上一般不出去的,今天胆子不小啊!竟敢跑到外面去了。
惜花走出巷道,又左右查看,还是不见德威的影子,她不敢喊叫,害怕兰花听见,也怕吵醒正在熟睡的黑城人,晚上喊人也瘆得慌。
这大晚上的找男人,不是啥光彩显摆的事。
惜花想,德威可能到元福家去了吧?去元福家的可能性比较大。
可是元福家要是有事,有人会来喊她们的,惜花没听见有人过来喊叫她们,再说天禧住在元福家,事情不是太紧急,不会有人来喊叫他们的。
对于家族里的大小事情来说,家里没有天禧,她们有没有无足轻重。
家族里无人理会兰花的,惜花可以做些厨房里的活,德威也只能跑跑腿,顶不了事,大小事轮不到找她们几个人商量。
兰花更不用说了,家里是个甩手掌柜,别人家的事更是漠不关心,一点责任都不负,除了吃喝,啥活都不干,什么事都靠不住。
这样的人红白喜事都纯粹没用,没人理会。
但捣闲话,搬弄是非就缺不了兰花,把一桩好事,只要兰花掺和就变坏,黑城人都嫌弃她,没人敢跟兰花打交道。
对于黑城人来说,兰花是个多余之人。
德威到元福家的可能性较大,惜花想去看看,就往村子西边元福家走去,她们家离元福家有些距离,一个在村子东头,一个在村子西边。
惜花走到元福家门前时,大门紧闭,从里面扣着,从门缝往里看,屋子里没有灯光,也听不到一点声音,家里人都在熟睡中。
里面没有动静。
这里没有德威来过的迹象。
德威去哪里了?
惜花没有了找寻的目的地,寒冷的天气,外面是待不住的,也没有外面待的理由。
难道德威有了外遇,到别人家翻墙头偷情去了?惜花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惜花心里一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德威没那个本事,惜花心里思忖,自我宽慰。
村子里有些浪荡男人就有这样的嗜好,喜欢爬别人家的墙头,去找别人的老婆偷情。
黑城村里明里暗里有很多相互偷情之人,在家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
在村子里偷情之人,只是相互间寻求刺激,享受快乐,晚上偷会,天亮离开,一般家庭婚姻不会受到影响,黑城里也从未出现过,因偷情发生家庭破裂之事。
但家庭矛盾是有的,哪个男人愿意戴绿帽,让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偷男人;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偷食鬼混找女人,这一切都不能摆在明面上,只能暗中偷偷交易。
重在偷,情反而是次要的。
黑城村里那些偷情的男人,晚上进去时翻越墙头爬进去,出来时女人才偷偷地开门悄悄离开。
黑城村里的女人从不开门迎接偷情的男人。
所以那些身体不强壮的男人,爬不上墙头,也就没有偷情的机会了。
优胜劣汰,自然法则。
村子里从不寂寞,女人间的相互谩骂时常发生,甚至出现拉扯厮打的现象,这种事发生时,男人不过问,不参与,成了黑城男人间的默契规则。
惜花不相信德威有这样的本事,这些年来,自家的良田眼看就要荒芜了,德威那有本事去照顾别人家的闲地,再说黑城里的女人,也不会看上德威的,要长相没长相,要资本没资本,无势无钱,惜花宽慰自己。
这事绝对不可能,惜花走在路上自己想着,自信十足。
找不着德威,惜花只得回家,她害怕惊醒兰花,就悄悄地走进屋子里,继续躺在炕上睡觉,可是她心里有事,再也睡不着。
人有时候可能会变的,看不起的木匠盖楼房,说不定那些寂寞难耐的女人,勾引德威出轨也有可能,常言说的好:情人眼里出西施,老母猪看成双眼皮,也许有人会勾引德威的。
德威有色心没色胆,要是有人愿意投怀送抱,他是不会拒绝的。
想到这里,惜花把黑城村里的女人过滤了一遍,谁有这种嫌疑?惜花就想到了守寡三年多的香梅,就是死去的有礼媳妇。
香梅为了老人和孩子没有改嫁,三十多岁如狼似虎的年龄,独守空房,肯定难耐寂寞,有可能跟德威这种老实人勾搭成奸,相互偷情。
惜花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怀疑幻想成了事实。
惜花心里有点失落,似有从高山之巅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