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夫给小姐施上一针即可”陈大夫垂老的双手缓慢的打开药箱,拿出银针在丽华的人中穴上缓缓施入。不到一会功夫,丽华慢慢睁开双眼,看到家人一张张担心不已的脸庞,不觉温暖蔓延全身。
“小姐,你可醒了,这是要吓死奴婢么?”百灵第一个跑到丽华床边,忙端了杯水让她解渴,阴母也忘了自己的老迈,两步并成一步跨到丽华床边关心着。阴父,阴识,阴就,阴兴都凑了过来。
‘没事了,娘,我都好了’丽华对着阴母笑得甜,似乎刚才只是一场恶梦。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不能再这样作贱自己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为娘如何是好?”一说起,阴母眼泪就泛滥起来,这个女儿,从小到大总让人有操不完的心。
“嗯,娘,我知道了”丽华微笑,想让大家知道她很好,可干裂发白的嘴唇,青白的脸色,当真是笑比哭还难看,怎能让人放心得下?阴父也上前轻抚女儿的长发,老泪纵横:“丫头,爹爹一把年纪了,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爹爹退出官场,因为见多了宫场尔虞我诈,若在乱世中颠沛流离,弄得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爹爹对不起列祖列宗。如今你因为一个男人弄得如此轻生作贱,你这是对得起谁?”阴父由心疼转向凌利的指责。
“爹爹教训的是,女儿再也不敢了”丽华不敢看向任何一个家人的眼晴,但内心很是高兴,自己的家人总容,爱护自己。再如此消沉,可不是就遂了某些人的心愿?:“百灵,给我做碗百合羹来,我要吃东西”丽华声音有些沙哑。
“诶,诶,这就去”百灵兴奋地小跑着出去准备羹粥。在场的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场病后,丽华似乎放下了不少,脸上不在是苦愁满志。看到丽华一天天复原,并和往常一般吃饭,练剑,说笑,似乎已经把刘秀纳妾之事置于一边,只有百灵偶尔吃到她低声地抽泣声,但只能假装不知,她知道世人皆说妇道,而妇道侵蚀得连女子都承认,违背夫君纳妾是违返钢轮。还好,小姐独有一颗未被侵蚀之心,自己如何能劝的?
阴母见丽华似乎身体心情都还不错,便把她叫到房里。丽华轻快入寝室,见阴母端坐于椅子上,丽华走致母亲身边,抚抚母亲衣裙,伏于母亲膝上,阴母一下下宠爱地抚摸丽华的秀发:“丽华,世间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常态,过度在意只会伤了自已,你明白吗?”阴母从容的神情给丽华许多安心。
“娘,我知道世间男子多情,本以为女儿有幸遇上专情郎,到头来,女儿与世间女子并无二样”
‘儿阿,世间自古哪有真的专情种,不然男子何来的许多对女性的束教?更何况他已是皇帝之尊,一事一物总是会变的,世间女子本依赖于男子,咱们凭什么要求男子只钟情于一人?’阴母语重心长,智者如此,而年轻孤丽如丽华,怎会甘心在如此豆蔻年华之龄,男子趋之若鹜的追求下,仍然得到与平常女子无二异的答案?丽华并不回阴母,把脸深深地埋入阴母下,深深的不甘。
‘丽华,你是希望文叔受敌于四方还是付出代价挣出一条活路?”阴母的语气仍是温存,只是话中意思已经开始指责女儿的自私。丽华明白阴母所指,但又不能不承认,自已要他好好的活着,但不能接受他爱上别人的事实:“我想他活着,活着就行,辞去官职,回阴府与我平平安安的渡过余生不好吗?”事情提起,丽华泛起一丝酸意,眼眶尽湿。
“孩子啊,你忘了伯升的遭遇了?哪怕文叔装得再卑微,刘玄恐怕也难放过他”丽华不能忘,刘秀的哥哥刘演因功高震主,被刘玄杀头并悬于市集振威。刘秀在婚服里穿麻娶得阴丽华,更始帝刘玄见刘秀如此反祖制,丧吊期间娶妻,自辱如此,世人皆嘲笑,兵力削弱,恐怕自处的能力都没没,这才放了他一马,但也并未给过他一天安生的日子,常出使于战乱之地而无实权兵力。
“娘,我该如何自处?”丽华知道自己再也改变不了什么,却也不知如何才能接受这样的背叛。
“你是文叔的结发之妻,文叔不会亏待于你,只是你要拿出阴家大小姐的气量,与郭氏好好相处才是”阴母坚定的目光直对丽华,丽华安然听着并不答话,她何赏不知,只要她放底姿态,任他左拥右抱,相此又还会难?只是她的内心是如此抗拒。
“文叔在前半月己经派过宫里人过来,希望接你入宫,不过识儿怕刺激到你,打发了回去,吩咐不让你知道罢了”阴母继续磨砂着丽华的秀发,知女莫若母,阴母怕丽华入宫后钻牛角尖,更是希望早早的先把恶根拔除。
丽华仍不作声
“你在刘秀最难时帮到他,你们两除了两情相悦外,你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郭氏虽末直接帮刘秀脱难,但他的舅舅刘杨的十万兵马助刘杨开辟的这一方疆土,让他不再受制于刘玄。这样的救命及扶持之恩,刘秀愿意娶他的外甥女即是双方和作的婚姻,同时也是报达恩情,你明白吗?刘秀叫人带来的锦帕在娘的妆台上,你去拿吧,娘并未打开过”阴母一点,丽华已急不可耐的跑到妆台前,拿起那方小小的锦帕,紧张而又期待的打开“三年战场,争得一席之地相迎妻”
短短几字,丽华的眼泪再次落下,是相知,是思念,是期盼,又是担忧。丽华把锦帕紧紧的按于胸前,他总是记挂着她的,他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