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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养护的树苗,每一天都不敢有半点怠慢,有时候我甚至发现,我并非用水用阳光在浇灌我的树苗,我在我的心口挖了一个洞,我天天都用我的心头血在喂养他。
现在想来,我如此付出心血,并非没有一点私心,我私心里都惦记着他快点醒过来,快点长成大树,等他成了大树,我便可以偷懒,让他的根系自己去吸取营养,我再也不用给他挑水,给他捉虫。我还可以懒懒的躺在他的树荫下,乘凉。
可是我错了,如今树苗成了树,但却要为别人遮风挡雨。
我真的成了多余的那一个。
我想过去问他们,凭什么啊,凭什么到最后树荫下的人不是我?
可是我没有,因为我是始作甬者。
我以后再也不会写日记了……
原来不被需要的感觉就是这样,好象更孤独了,是不是一种绝望的孤独……”
顾斯成深深的呼吸好几次后,才把日记本合起来,整齐的装好,盖上盒子,系好彩带,把该锁的柜子锁好,又把地上掉落的抽屉和文件都拣起来,装好。
他离开的时候,拿走了去年萧沐晴留下的离婚协议书……
萧沐晴的个子在南方算得上高,将近170,但是骨骼并不大,所以四脚很纤细,皮肤也白。
剔透如水的极品冰种镯子套在手腕上,漂亮极了,肌肤与玉沾在一起,看起来又滑又腻。
顾立可能是因为一出了顾宅就非常紧张,虽然不用怎么看本子,但他还是很容易中断记忆,萧沐晴依然会装作不知道的提醒。
手伸到顾立面前,笑着问,“爷爷,您看看,阿晴带这个好看么?”萧沐晴把“阿晴”二字咬得很重。
一听到阿晴两个字,顾立又马上回过神来,“好看好看,那就要这个。”
顾立招手让生叔去付帐,还指了指旁边的饰柜里的珠宝饰品,“你今天看上什么,就买什么,不从顾家宅帐里走,爷爷送你。”
萧沐晴挽上顾立的胳膊,歪仰着脖子,哼了一声,“那阿晴可不会客气。”
“自然是不能客气的。”
萧沐晴总是尽力在每句话里面加上自己的名字,这就是强迫式植入记忆,用记忆深刻的名字将意识模糊的人的神识强行拉拽回来。
所以,她现在说称呼,都不在说“姑姑”,而是说“歆瑶姑姑”,不再说“二妈”,而是说“斯阳妈妈”。
即便顾立还是总将说过的话重复,做的事重复,但是对于萧沐晴和家里人的记忆,慢慢的也不再依赖随身的笔记本,或者是越来越少。
试完玉器和金器,顾立便让萧沐晴把首饰取下来装进盒子里,他放进衣袋后,站起来,“阿晴,我跟阿生上一趟寺庙,今天晚上就住上面了,等明天一早开了光,我就把东西给你拿回来,现在我联系家里的人过来接你。”
“不用。”
“一定用。”
萧沐晴想想之前的事也后怕,还是家里的人过来更好,“好,爷爷,您先走吧,我再挑会别的东西,不用样样东西都开光,有些东西不适合开光,我在这里等家里车子过来。反正我会挂你帐的。”
“我等家里车子过来,再离开。你再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