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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人额间那些皱纹的沟壑。
心疼。
辛甜又回过身去看云晔,不敢久待,怕护工又要过来检查液袋,而且时间不早了,担心小豌豆又半夜起床找她,本来想在云晔脸上轻轻吻一下,可是外公在这里,又怕自己这种肮脏的情愫亵渎了对老人的敬畏。
辛甜握紧手指,转了身,才走到床尾。
突然!
萧锡山的声音至后背传来!
“甜甜,来了就坐一会儿,陪陪外公。”
萧锡山声音带着和蔼的低缓,并无厉声冷言。
辛甜所有的血液,无论悲伤,抑或惊恐,都在这一刻全部凝结,寒冷至极,想要件厚衣避寒而不得,便慌得发抖。
辛甜不知道是自己出来的时候被外公发现的,还是自己躲进衣柜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发现了。
转过身,眼睛还红肿,眼泪还在眼框里,根本没有办法做到毁尸灭迹。
“外公”辛甜略有怯怯的往前一步,再一步,再一小步。
萧锡山伸手摁了床按钮,床便慢慢的抬了起来。
辛甜看到萧锡山,活像一个知道犯了错,却不知道大人会怎么惩罚她的孩子,站在病床和陪床之间,抿着嘴唇。
萧锡山勾了一下嘴角,沧桑中蕴带着温蔼的笑意,朝着辛甜招了招手。
“来,外公这边来坐。”
陪床和病床间放着一张椅子,萧锡山指了指。
辛甜走过去,看了一下还在昏迷的云晔,把椅子拉到萧锡山这边,坐下来。
“早就来了吧?”萧锡山笑了笑,他的眼睛里,除了苍凉中沁升的温暖,再无其他。
辛甜不敢再撒谎,也撒不了谎,“嗯。”
“为什么回来,也不跟外公说一声?”萧锡山问的时候,没有咄咄逼人的语境,也没有咄咄逼人神色,只是温言细语,已经让对方有些招架不住。
“本来是回来看看”辛甜这个时候脑子特别不灵活,感觉自己就站在一个有一百条路的路口,99条都是死路,只有一条是活路,而她转了几圈,不知道该往哪条路上走。
“甜甜。”萧锡山这样喊 了一声,透着无尽的*爱,“你从四岁就到萧家,这么三十来年,我真是把你当亲孙女一样,若不是你执念放不下辛家,我甚至曾经都想帮你改姓。”
辛甜眼睛一眨,眼里层层水汽又渐渐氤氲,她一吸气,想把眼里的水汽吹干。
她记得,外公曾经是动过这种心思,可是她怕自己一改姓就没有父母了,就真的成了孤儿,所以一直坚持姓辛,以为父母都会有回心转意的那天。
结果没有等来,等来的是一场*。
“外公,我知道您对我好。”
萧锡山伸手,把辛甜的手拉过来,拉在自己的被子上,拍了拍。
苍老的手上,一拈就能起的皮肤像贴在人身上的胶皮,随时可以分离,但枯手温暖,是三十来年的爱与付出才有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