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沧海桑田间已然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岁春秋。
咸阳郡,右丞相府
天还没有亮,夜色依旧笼罩着这个偌大的府邸,一名仆人装扮的男子急匆匆的绕过弯弯曲曲的长廊,来到一间占地不大的屋前立住了,他先凑着脸睁大眼睛透过窗户纸使劲向里看去,但是屋内并没有烛光,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有些焦急的抹了一把额头,蹲下身子侧着头,把耳朵贴近中门门缝的位置,隐隐约约的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呼吸声,整个人都瘫坐在地,抚了抚之前因奔走而气喘的胸口,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顺便平息了自己的紧张情绪。
他轻轻敲了敲门,将耳朵紧紧贴在门缝上,但是屋内半天也没有传来一丝声响。于是他加重力道敲了敲门,等待了一阵发现但还是没有声响。
他起身整理了衣服的皱褶地方,双手正打算推开那两扇中门,猛然间像想起了什么忌讳一般犹豫了,皱着眉头走下台阶,在门前的空地上面不停的来回踱步,汗珠子又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看着越来越亮的天空,他下定决心了。再次整理了衣服,走到门前,伸手推开了那两扇中门。
“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揪的仆人心里直发颤
“谁?”
听见门边传来的惊疑声,仆人咚的一下跪倒在地,轻声说道:“主子别怕,我是府里管书宅院的奴才沈狗儿”
“哦”
听着这个少主子不清不淡的回应,沈狗儿是一阵紧张。连忙说道:“老爷回府了,要见少爷,奴才才斗胆………”
不等他说完,屋里油灯亮了起来,映照出一张焦急的脸:“快,带我过去”
沈狗儿磕了一头,立马起身引路出门,背上汗湿了一大片。
右丞相府中厅书房此时已经灯火通明,门外站着的总管沈福抬头看了看天色,满脸焦急的盯着通向书房的这条路,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再加几个杂役去寻寻少爷,猛地就发现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提灯笼,急忙脚不点地的奔了出去。
进到书房,看着虽然有一些消瘦但是精神依旧如前的父亲,沈何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了。
“孩儿给父亲请安!”
“起来吧”贵为王朝右丞相的沈佚端起了茶杯:“先坐下”
沈何这才起身扫视了一圈屋内,除了父亲的三位夫人,就只剩下总管沈福低着头站在角落里。
沈轶抬起眼,叫了声:“沈福”
“奴才明白”沈福急忙打个千儿,从身背后挡住的案桌上端出来一个大盘子,盘子当中依次放着四个金裹边的檀木盒子,盒子的开口处都挂着一把精巧的铁锁,每个铁锁的锁口都插着一把钥匙。
“你们一人拿一个”沈轶朝他的三位夫人看去。三位夫人互相望了一阵,都低着头不言语。沈福见状,连忙端着盘子躬身走到二夫人身旁道:“夫人请”,二夫人犹豫了一阵,伸手拿了第一个盒子,其余两位夫人也就依次拿了盒子。看着盘中还剩余的一个盒子,沈福有一些不解的望向沈轶,沈轶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般冷冷道:“你们入我沈府多则七年少则三年,本想着能为我沈府添些人丁,但现在看来都是些废物”
三位夫人一听此话,立马就要起身下跪。
“不准跪”沈轶有一些怒意的声音响起,三位夫人坐也不是,跪也不是,只能怔怔的站在那里。
“盒子里有银票,够生活了,你们今日就赶早回去吧”
“回去?”二夫人有一些急促说道:“老爷让奴婢们回哪里去?”
“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二夫人慌了,急急忙忙打开了桌子上的盒子,拆开一沓银票一张一张验看,果不其然,厚厚的银票下面整齐的叠着一份休书。
三位夫人齐齐跪下,带着些哭腔的哀叫到:“老爷!”
“啪……”沈轶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不准哭,都出去”
三位夫人知道此事再无回转的余地,只能抹抹眼泪,退了出去。
沈轶看着依旧端着盘子有一些尴尬的沈福,笑了笑道:“福哥儿”。沈福一听,顾不的放下手中的盘子,咚的一下就跪了下去:“主子折煞奴才,奴才当不起”
“你先起来说话,今天我再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再跪了,记住!!!”沈轶有些严厉的说道,沈福这才带着疑惑的眼神低着头站了起来。
“当年我落难,也是这般叫你福哥儿,那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多油腻心肠”沈轶追思般的摇了摇头:“盘子里的盒子是给你留的,这么多年,难为你了。你拿着钱另寻主子也好,回乡养老也罢,我都不阻拦。”
沈福硬硬止住了打弯的双腿抬头看向沈轶:“奴才是主子的奴才,什么时候都不会走”
沈轶却端起茶杯:“何儿,送一送你福叔”
沈福多年当差,心里清明的很,知道老爷要和少爷交代事情,不等沈何有所动作,就朝沈轶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轻轻退了出去。
“何儿”放下茶杯的沈佚看到正要向自己行礼的沈何道:“你先坐下,听为父说”
沈何诧异的望向父亲,正好沈佚也看向他,父子二人对视一眼,沈何疑惑的坐回了扶手靠背椅上。
“我们沈家算到你这里已经是三代独苗了,你母亲去的早,我这个做父亲的总是忙于政务,一直没能静下心来照料你,这些年,你怪为父吗?”
望着烛光映照下父亲眼眶中发亮的泪花,沈何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