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盟根据地——永旭之巅上,寞穷荒率领大军来到,刀锋遥指前方双剑挡关的棋者,神情严肃。
多年战阵生死的经验隐隐提醒着他,眼前非是可任人拿捏的宵小,而是他也无十成把握稳胜的当世顶尖强者,因为对方双剑在前未动,自身便感压力已至。
“本来以为此战面对的不过是些小鱼小虾,想不到道盟内还有这样的强者,如此也好,方有令寞穷荒一战的兴趣!”
寞穷荒言语之中,已然稳下心神,战意起,刀伸展,杀气纵横四散而走,形成一张无形杀网,紧锁纵横子。
“千魂统领,实力确实不凡。”和寞穷荒一脸凝重不同,却见纵横子一人对万军,神情一派悠闲。
“如何,要战吗,西陵留机!”
“西陵留机非是为战而来,而是为北漠国运而来。”
一开口,便是直指北漠国运,纵横子神态自若。寞穷荒闻言,心中先是一惊,随后涌上心头的,便是再度被纵横子恐吓震慑的愤怒。
“夸口!”寞穷荒扬手刀动,下一刻但见无边血霾翻涌而出,直取纵横子。
却见纵横子举重若轻,双剑交叠,黑白两色剑芒交织而出,恰如混沌初始、乾坤未开,摧枯拉朽湮灭漫天血雾霾,余威不减,再掠寞穷荒。寞穷荒手中凶刀再动,击溃剑芒,人随之倒退三步,眼中凝重更胜,还带着一丝惊疑。
“吾下静听!”
纵横子淡淡一笑,以实力压服对方,再以言语说服,自然是事半功倍。
“北漠之打算,无外乎在公开亭之会上,以蚩黎屠为诱饵,蚩黎屠对于北漠而言事关重大,三教自然会小心应对,届时三教大军离开三教根据地,门内空虚,北漠再以优势兵力将之一举攻破。这样一来,失去三教根据地的三教便是无根浮萍,反手可破。不得不说,这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确实是上乘的计策,但这其中,却有一个脱卯的破绽!”
纵横子一拂衣袖,神色淡然,暗中关注着寞穷荒的面色。但见后者神情晦暗不明,也没有再行出手的动作,纵横子心中把握更是多上了数成。
却见棋者盘腿而坐,面对万军,脸上自信泰然,一身气魄更让北漠军马不敢轻动。
“此计成,三教败退,北漠一支独大,但却还不到极致,公开亭内还需有王者溅血铺就道路,布下计划的人,方才真正功成。”
话音刚落,寞穷荒一声怒吼喝止道:“挑拨离间之人,该死!”
身为统领,如此动摇军心之言,已让他意识到了不妙,故而再度出手。
“哼!”刀动,剑动,隔空交会,寞穷荒盛怒加持之下,二人再交手,却是秋色平分之势。
“昔日冥界天岳圣主身亡,军师四无君执掌quán bǐng。今日鹤清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才智比之四无君又岂逊色半分,为何不能执掌北漠。将军何不试想,三教败,蚩黎屠身亡公开亭,北漠上下携哀愤之军席卷神州绝非难事,届时南可争南海,东可兵进东瀛,北漠士卒有功勋、有奖励,又岂会不拥护鹤清幽,届时又有谁记得蚩黎屠之名!”
“放肆!”
一瞬时,寞穷荒见对手言语依旧,杀气高涨,令人窒息的威逼倾泻而出,他如此愤怒的原因,也是因为对方所说,也是一种极可能的事。
见寞穷荒愤怒不止,已失冷静,纵横子手握双剑,却是冷然应对。电光石火之间,刀剑交错,寞穷荒踉跄跌倒,胸前一道剑伤,触目惊心。
“你的心已经乱了。”纵横子冷然道,自始至终,语气的声调不闻半点变化。
“我……”寞穷荒没有开口反驳,他知道,眼前之人的“胡言乱语”,让他的内心动摇了,若非如此,他又岂会在一招交手中就身受如此重伤。
然而此刻,伤势对于寞穷荒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心中的恐惧,正如恶兽,吞噬寞穷荒的心绪。
确实是忠义之士……
纵横子心中悠悠长叹一声,接着道:“更何况,道盟已委托我还施水阁看顾,这桩生意我还施水阁既然接下,必然全力以赴,阁下声势虽大,然真的要战,却无胜算啊。”
随后,暗号打响,但见不远处,一道纯白剑芒携开天辟地之能冲霄而起,直射苍穹,照的方圆十里有若白昼,而这一剑,也击碎了寞穷荒心中最后的犹豫。
“西陵留机。”摇摇晃晃的站起,寞穷荒重新走回到军伍之前,久久的看着纵横子,似是要将纵横子的面孔给牢牢的刻印在心中。“寞穷荒记下你了,撤军!”
纵横子的言语,没有遮掩,自然也进入了在场所有北漠大军的耳中,千魂骑军的一众军士心忧蚩黎屠安慰,也不作半分迟疑,撤军离去。
而眺望千魂骑军离去的纵横子以及身后的还施水阁,在道盟一众死里逃生道生的心中,渐渐变得高大了起来。
“寞穷荒,忠义之人,若是不出意外,这将是你和纵横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回想起那个人,纵横子嘴里流出淡淡的冷笑,虎狼之辈,纵横子已将舞台给你搭下,希望你的表现不会令纵横子失望啊。
而此刻,还施水阁之内,蓄势半月,抽干了真元的楚狂歌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为了装个逼,真是不容易,希望这一剑,能为未来,开出一条道路吧。”
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楚狂歌的双眼却是欲渐明亮,冥冥之间,剑道修为再进一成。
这一次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