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表面波澜不惊,一切无事,暗地里,却是鲜血横流血肉横飞。昏厥的忘怀忧,被人重新按回了地牢,重重把守。
而楚狂歌,此刻也已经离去,只要确认了忘怀忧的所在,北漠更是已将三教内应铲除,接下来按照计划行事,便没有什么困难,若说真有什么困难的话,则非那道傲然身影莫属了。
不久之前的天武门前之战,六孤擎旗以一敌众仍是稳占上风的身影直到此刻还烙印在楚狂歌的心中。
若说楚狂歌没有忌惮,那绝对是骗人的,也正因如此,楚狂歌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只是楚狂歌不知道,在他离去后,始终稳稳坐镇在众军之间的六孤擎旗发出了笑声,无比爽朗的笑声。
“战无崖,你倒是完成的不错。”营中,北堂奕缓缓走出,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全赖你谋划得当。”如同六孤擎旗一般装扮的战无崖咧着嘴,看向远方,“只是没想到,那些人既然会如此忌惮主上,军中的老鼠都揪出来了?”
北堂奕点点头道:“没问题了,混进来的内应大部分都已经除去,三教之人再无人接应,接下来,依照计划行事吧。”
“没问题!”战无崖换回原本装扮,旋步走出。
而北堂奕眼中,则划过了难以言喻的光芒。
城下一聚吗……老师,就让北堂奕一观,何谓天下第一奇谋,何谓智冠天下!
与此同时,和乱世狂刀会合的楚狂歌,亦从狂刀口中得到了三教一方的动向。
“如此说来,三教的计划,已然破产?”楚狂歌说道。
三教一方的计划,无疑需要里应外合方才能成事,但现今埋伏于北漠内部的内应经过北漠夜里的引诱,已被钓出了七七八八,就算还有残余,也已难以成事了,这一局,三教无疑先输了一筹。
狂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失去了内部之人的接应,三教此计,想要成功难度倍增。”
虽说此刻和三教并非所属同一方,但狂刀还是不愿看到眼下局面。
就内心而言,他还是想看到两方所行目的皆成的。
“如此,也是麻烦。”楚狂歌对狂刀的意见表示了认可,但面对眼下局面,即便是他也无能为力。就人力而言,他们一方虽然只需要营救忘怀忧,但人终究只有两人,或许算上夜染樱,共有三人,但要如何将夜染樱自内廷救出,他到现在还没有头绪……
三天,已过一天,就给他们的时间,确实称不上多了。
城中,已是随处可见骚乱的迹象,无论是强迫、还是自愿,城中之人,无一例外可见仓皇的模样。
城外,仍是两方对峙,表面上的相安无事,皆是等待着一击毙命的机会,气氛,愈发紧逼。
而此刻,一匹布帛,一卷满书着奇异文字的书信,吸引了联盟一方的视线,如夜,联盟自北漠军中窃得。
三教百家,智者齐聚,谁都知道,这块绢布中隐藏着秘密,若能将之破解,无疑,将名传天下。
但此刻,群英汇聚的联盟军内,面对硕大的文字布帛,尽数一筹莫展。
“北漠之人迷信,喜欢用印有北漠文字的布帛传递讯息,认为可以逢凶化吉,但这上面却写满了中原文字,实在是奇怪啊……”
“四千多字,这究竟是何等的规律啊……”
“左下三,右下四,但是,语序不通啊。”
接受着不断传回的消息,主营之内,东皇归藏的眉头,愈发的紧皱。
“如何,汇集众人智慧,还是没有得到结果吗?”东皇归藏看向一旁的太古痕道。
太古痕面带苦笑的摇了摇头:“北漠之人一向狡诈,布匹中的文字又多杂乱无章,四千余字足够众人钻研半年之多,难度远超预料。”
“但若是迟迟不能破解其中关窍,恐怕就只能被北漠之人牵着鼻子行动,如此对我方不利。”一旁的意泼墨随后说道,“我已将拓本传讯主事,希望主事能破解其中机要。”
“蝶韵清……”东皇归藏轻念着蝶韵清的名字,叹了口气,外围战事虽然紧要,但内中的营救行动同样事关重大,他实是不愿意让蝶韵清分心他事的,只叹他,不善破解机关机密,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太古痕!”
“是!”
“传讯下去,催促众人,吾要在今天,看到结果!”
“是!”
太古痕擦了擦头上的汗,他知道,东皇归藏,已然发怒了,缓缓推了出去。
而此刻,楚狂歌身前,亦是多出一物,仍是一块等人高的布帛,和联军大营之中的,别无二致。
“所以,狂刀这玩意儿哪儿来的。”楚狂歌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文字,感觉脑仁阵阵作疼。
“儒门之人交付,说是关于北漠之人的动向,若能破解,对我方营救,必有助益。”乱世狂刀回应道。
楚狂歌内心,却是吐槽不已,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到,必然是那个女人也感觉棘手的问题,所以抛了过来,指望多个人多个脑子。而狂刀这厚道正直的人,也全无推辞的接住了。
“我说,狂刀啊,你觉得我们两个,能破解这玩意儿?”
“若是之前,吾并无自信,但你既然能全盘料中联盟营救之人的动作,狂刀相信你!”
“我……”楚狂歌叹了口气,倒也不能说狂刀所为有错;狂刀的想法很简单,现在面对着同样的对手北漠,双方联合自无不可,只是,他高估了己方队友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