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中的青华宫,同外界倒是没寻到什么不同。不过,许是觉得结界甚是牢固,近日巡逻的侍卫都松懈许多。
烛火摇曳的寝殿,她自是费劲心思的安抚着北冥夜。
“冥夜兄若是为情之一字伤神,我觉得大可不必如此。”她的话未曾讲完,便被他打断了。
“这般是为何?”北冥夜声色轻轻,桃花目中满是疑惑。
她瞧他终是搭了话,深觉自己刚才的分析甚是有理,趁热打铁正是好时候,忙接着讲下去。
“三个女人一台戏,冥夜兄后院的夫人众多,平日里定会使个计,扯个谎,吵个架,其实她们也不过是像你争一争宠,冥夜兄大度一些,戏文里不是也讲究个雨露均沾……”她讲到这里,方觉一个姑娘家半夜十分,同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拥有众多美人的男人,讨论雨露均沾,真的是不妥,且是大大的有些不妥。
星儿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后知后觉的颊边飞起了两抹红晕。
“若是我思念的人,她不思念于我,该当如何?”北冥夜面上一片凄楚,双目紧紧瞧着星儿,一颗心瞬间有些纠紧。
她闻此言,凝神思索了片刻,原来这是一个落花无意,流水却有情的故事。不过,冥夜兄想来也是颗多情的种子,放着后院众多的夫人不理,想他那后院的夫人媚骨,身段,容貌,心计,瞧着都是不错的,却总要另结个新欢,男人,果然是好色的很,自然,他们也总会回上一句,实色性也,女人也是无可奈之何的……
星儿思虑了许久,本着知心朋友的位子,总觉得要好好开导一番:“冥夜兄,世人常说强扭的瓜不甜,你后院夫人众多,虽我未是全然瞧见,不过,媚骨我瞧着就是个不错的,身段自是不必说,容貌生的也很是不错,对你瞧着也是百依百顺,满目里皆是柔情……”
她话未讲完,瞧着北冥夜越来越冷的脸色,思及近日莫不是他与媚骨不睦,遂改了口。
“既是不喜媚骨,后院不是还有众多的夫人,从里头挑出个一两个顺心的陪着,也总是会有的,感情这个东西虽说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不过若是没先前那两样,先人和,再讲究个天时,地利,也是尚可的,毕竟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星儿自认已经费劲心思的开导,朋友能做到这个份上,已是不易,却是不曾想,北冥夜眉间似拧起了一个疙瘩,眸中也似猝了层寒冰。
她有些懵,且是大大的有些懵,既是劝解了也无用,那还不是省心一些的好,随意答了他一句:“既是故事,必有曲折,若是真的欢喜放不下,就勇敢一些,真心换真心,想必你欢喜的姑娘,定会被你的真诚打动,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她的话已讲完,本是随意敷衍了两句,却是不曾想,北冥夜瞧星儿的眼神寒冰已然退去,竟全是满满的欣喜。
原来,原来这便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若是真心欢喜的放不下,真心换真心,她就能被我的真诚打动,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北冥夜一双桃花目中满是希翼之色。
她瞧着他眸中的认真,不忍心打击,不过,毕竟这话也是自己讲出去的,遂轻轻点了点头。
只瞧着他满心满目的皆是喜色,她还忍不住提醒了两句:“若是真的欢喜,日后就对人家姑娘专情一点,多情必定让你们的故事更加的曲折。”星儿本是肺腑之言,却是不曾想听到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你不欢喜媚骨,也不欢喜后院众多的夫人?”
她微微颔首,略一思索:“想必若是她真的欢喜与你,定是会不喜你后院众多的夫人,她也不想日日枯灯,等你等到天明。”
瞧着北冥夜眸中有不知名的东西划过,她自是不知那是什么,也不想去打听,不想深究。
不过今夜的真心换真心之论,却是为她日后的故事,平添了诸多的波折,果真应了她那句既是故事,必有波折,且是大大的波折。
日后每思及此,星儿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上一口,谁让你没事找事,偏爱做那朵解语花,偏爱话多……
此时已至深夜,偏殿之中的烛火,已经燃了多半。她瞧着窗外朦胧的月色,也有些泛起了困。
“你送我的香囊,我日日佩戴在身上。”略带些薄茧的手心上躺着一只香囊,一只边角磨得不像样子的香囊。
她轻抬了一下眼皮,未语,只因她不想接这句话。
“这香囊已经破了,你再做一个送我可好?”北冥夜此话问得颇是有些小心翼翼。
她闻此言,初始,装作没有听到,不过,最终却是敌不过那赤凉凉的眼风,只得又轻抬了下眼皮,凉凉的回了一句:“绣活着实不好,最近身子也总是嗜睡,若你非要等着,却是个说不准的日子才能绣好。”
她本以为自己这个样子,他定然会生气的拒绝,却是不曾想欣然的应了。
“我不着急,总归是还有一个用着,你什么时候绣好,什么时候再给我便可。”北冥夜瞧出了她的不愿,不过,它依旧厚着脸皮想要讨这个物件。
她无奈,只得应下,此时眼皮也觉得有些沉重。
寝殿中一下安静了下来,许是身子真的不大好,此时星儿坐在锦凳之上,打起了瞌睡。
只不过,她未曾瞧到他眸子里那宠溺的目光,如今他正细细的打量着她,忽然,他瞧到了她头上的木簪。
“为何头上簪一枝木簪,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