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的夜大多是青月一轮,空中总是不失情调的有几颗星子作陪。青华宫星儿的寝殿中,如今也有一红衣男子作陪,一双桃花目,一身妖娆的红衣,美得总是那般的妖孽。
“我听说你要与北冥寒大婚,可是欢喜于他?”北冥夜声音有些闷闷,桃花目中浮现出瞧不清楚的闪躲。
“怎会欢喜于他,不过,去魔界转了一圈,与他总是有上几分孽缘,倒终究是逃不过的,不过,未做那十八房的小妾,却是要做那明媒正娶的皇子妃……”星儿忆起魔界的种种往事,终究没什么好的回忆,胸口的伤处,也有些微微泛疼。
“叹之天不从人愿,前几日师叔将我在魔界带回。”星儿忆起差一点就要到手的圣草,天可怜之,她的胸口更是痛的厉害,许是心疼的厉害,心疼那早已灰飞烟灭的圣草。
“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星儿闻言,并未犹豫,唇角挂起了一抹笑意道:“自然是好的,成日里师叔好吃好喝的招待,能有什么不好?”
“那自然是好的,你可曾……”北冥夜话到嘴边,却很是犹豫。
“我可曾如何?”
“你这些日子可曾想过我?”北冥夜声音细小,英俊的面目上带着绯红与扭捏。
声音虽说细小,星儿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大惊,同时额上的汗珠也被惊掉了两颗,不过转念一想,朋友之间也是需要关怀的,定是自己思的太多。
这些时日她大多都是睡着的,着实没有时间思虑谁,若照实讲来,未免有些不近情理。想通此理,她思忖了一瞬,开了口。
“想念自是有的,毕竟朋友间亦是需要关怀的,冥夜兄近日来过得可好?同你后院的夫人们又处得如何?”
“朋友?”北冥夜喃喃重复着二字,一双桃花目中的光彩,瞬间暗淡无光了。
“自是朋友,冥夜兄不是还同我一起饮过酒么?”星儿见他如此,颇是不解,难不成这般还不算朋友?
北冥夜一双桃花目瞧着她,并未言语。
她见他不语,一时也无语,寝殿中倒是得了安静。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星儿瞧他并无离开的意思,也不好主动往外捻一捻,讪讪的假笑了两声,将包裹着的锦被松了一松,瞬间,一阵风从窗外打了进来,她也终是凉快了一些。
“冥夜兄近日如何?后院中的夫人们相处的还算安生?”星儿又是问了一遍,其实她本想问些别的,无奈,却是思不到更好的话语。
北冥夜一双桃花目幽怨的瞧了星儿一眼。
“不好,很不好,自从你离开我的府中,就一直过得不好。”
星儿瞧着北冥夜幽怨的样子,着实又是大大的一惊,难不成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他的媚骨夫人,或是其他的夫人,又同他大大的闹上了一出,这斯今日不会是同我诉苦讨债来了吧?早知是这个样子,自己初到魔界,真不该同他回府邸,牵出了许多的麻烦,搅得人间家宅不宁,自己也会于心不安的……
星儿深觉既是搅了他的家宅安宁,为表歉意自当是要安抚一番的。
“冥夜兄,知晓你过得不好,我是很有责任的,也怪我当时思虑不周,才替你添了诸多的忧愁。”星儿自觉认错的态度良好,明事理的人都应知晓,一方既是认了错,另一方总不好再继续纠缠。
“你当真明白?”北冥夜急的面色微红,神色间也有些慌张。
星儿瞧他如此反应,思之定是被自己猜中了心事,有些别扭,如今面色都有些羞红了。
“明白。”她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本想着力度大一些,尚能表明自己的诚意,无奈,锦被包裹着实在是有些不太方便。
北冥夜瞧她这般模样,又是定定的瞧了足足半盏茶,良久,终是开口:“星儿,你终是不懂我的意思。”
她瞧他那个万念俱灰的样子,本想着再安抚一番,刚想开口,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闭了口,等着他的下文。
星儿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下文,此时,她只觉得眼皮有些沉重,开始有些犯困了。只因,她的身子如今确实算不得大好。
十月的风已然很凉,星儿成日里喝药,总觉得殿中有一股很强的汤药苦涩味,闻着总是觉得舌尖发苦,遂让婢女在窗户稍留个缝隙。如今,凉风吹进,她稍又精神了一些。
不过,等星儿抬眸反应过来,北冥夜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眼前,修长的手臂揽过了她的腰身,他将她连着锦被,重重的拢进了怀中。
为何要用个拢字,着实是她身上的锦被有些厚,如今成了一个肉粽子,他也实在无办法将星儿全搂入怀中。
星儿被他重重的力度,实在是箍得有些透不过气,忙止不住的咳嗽。
北冥夜见她如此,手上的力度终是放轻了一些。
待灵台恢复清明,星儿思虑着正常的姑娘们若是被人突然搂进怀里,究竟该做个什么反应?对了,该先是大声喊叫救命,接着应是大骂一声登徒子,若是碰上了个厉害的姑娘,定要拳脚相加,到时候再大战一场,方能算个精彩。
星儿刚想学着像个正常姑娘一般,大声喊叫一番,便记起此时正值半夜,若真这般做了,唯恐北冥夜今夜是出不了青华宫了,无耐,此法只好弃之。
她此时若是大骂一声登徒子,虽是出了气,可心中总是对他有抹歉意,也着实不是一个好办法。
正待她不知如何是好时,头顶却传来北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