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下,蓝色的鬼火熊熊燃烧着,寒冷的夜风吹来,众魔兵手中的火把亦只是摇曳了几下,整齐的步伐快速有序,飞快的向南苑靠近。
此时寝殿中的三人依旧两个从容淡定,一个急的尤如热锅上的蚂蚁。
星儿自是顾不得瞧知行,也不知他的想法,此时正忙着思虑墨颜的话,思虑了一瞬,又是思虑了一瞬,终是讲出了几个字。
“师叔我不能走。”星儿抬眸间坚定的瞧着墨颜,眸光亦不再闪躲。
“当真不走。”墨颜面色已有些冷了。
星儿瞧着那冷淡的眉眼,虽说有些害怕,却仍是点点头。
“果真不走。”
星儿瞧着那又冷了三分的眉眼,别扭的性子上来,依旧重重地点头。
知行瞧着眼前别扭的一男一女,头都有些气得晕了,和他二人简直是操碎了心,瞧着这二人还真是有够倔的,想来还得自己出手帮一帮才可。
“哎呦……”知行一声惊呼,脚下一个趔趄,身子重重的摔落地面。
星儿着实被知行吓了一跳,正在呆愣间,只见一道白光好巧不巧的向自己脑门飞来,她怔怔的瞧着,带星儿回过神来,想要躲得时候,却是为时已晚,她只记得自己昏倒时,眼前是墨颜有些慌乱的眉眼。
此时知行艰难的在地上爬起,起身前不忘拍拍衣角上的尘土,面上却是不见慌乱。
“帝君,方才真是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小仙这才不慎摔倒,那道白光亦是为了自保,星儿小姐绝对是误伤,误伤。”知行低垂着眸,小心翼翼的解释,眸中却是飞快的划过了一抹狡黠。
“收起你的小心思,回去后,将经阁里的书卷,全都搬出来晾晒一番,若是有一卷损坏,你便誊写一卷。”墨颜眼皮未抬,清冷的声音透着寒意。
天不怕,地不怕的知行,一生唯有二怕。一怕自家帝君,二怕经阁里无穷无尽的书卷。知行思及此,刚站稳的身形不自觉的又晃了一晃,险些跌倒。
“漫漫仙途,本君深觉你甚是无聊,回去后再把心经誊写一卷给本君。”
知行本就不稳的身形又是剧烈一晃,险些又要摔倒。
“只此一次。”墨颜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了抚怀中星儿柔顺的发丝,一双凤目中亦盛满了柔情。
南苑中,熊熊鬼火跳跃的火把簇拥着北冥寒迎风站立。冽冽的寒风,吹动了北冥寒玄色的衣角。
“殿中的小贼听着,快些出来受死,你魔兵爷爷今夜大度,还能替你留个全尸,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了,兄弟们,是不是?”
“是,快些滚出来……”众魔兵大声的起着哄,各个张牙舞爪,威风不可一世。
本就寂静的深夜,呐喊之声更甚,一只不远处的蜘蛛精,本是睡的正香,听到这一声声呐喊,不小心在蛛网上摔落,崴了脚。
“帝君,知行讨令,去会一会那些无理之徒。”知行额头的青筋“突突”跳着,唯恐难听的话语传入了帝君的耳朵,扰了他的心境。
“本君想瞧上一瞧北冥寒,你护好星儿,带着她离开。”一道浓烈的白光闪过,墨颜手心托着一只手掌大的墨色锦盒,充盈的仙气瞬间涌了出来。
“星儿受了伤,三魂中伤了一魂,七魄中又伤了两魄,让她在无极盒中养一养魂魄,记住莫要磕了碰了,小心一些。”
此时无极盒中的星儿变成了巴掌大小,换上了平日里爱穿的粉色流云裙,似是梦到了好事,嘴角含着笑,眉眼亦有些向上弯起。
知行瞧着手心托着小小的无极盒,盒中又躺着一位小小的星儿小姐,怎么都觉得自己任重道远,倒不如留下来与魔兵大战一场来得痛快。
“帝君……”二字刚出了口,一道冷咧的眼风扫来,知行忙住了口。小心翼翼将无极盒收进怀中,一道白光闪过,知行自后窗出了寝殿。
南苑中,一身玄色锦袍的男子,手持一柄长剑,剑眉朗目,墨色的长发亦随风飘动,皮相虽说生的不错,不过眼窝下一圈青色,瞧着就是个好色之徒,然这一身的邪气更甚。
墨颜上下打量了几圈,怎样瞧着都是碍眼的很。不过,面上却是冷冷一笑,三界之中,本君倒是很少瞧见天生如此碍眼的人。
两束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一个清冷,一个森寒。
“大胆的小贼,为何深夜闯我魔界,你意欲何为?”一身红色头领装扮的魔兵,大声的叫嚣着。
“对,大胆的小贼,意欲何为?”众魔兵大声起哄,手中的魔刀在蓝色鬼火的照耀下,有些诡异。
墨颜凤目轻撇,未曾言语,左手轻轻一抬,一道浓烈的白光打出,强大的压迫气息带起了一阵狂风,强劲的风又吹得两丛的花草树木纷纷掉落,小小的树叶化作利器,刺破了众魔兵的手掌脸颊,黑红色的血液随着叶子落下,纷纷低落在黝黑的地面之上,众多的魔兵纷纷向后退去,不经意间身上均带了些伤,有轻有重,有甚者却口吐黑血不止,不消几息的时间,却是化作一缕黑烟,一阵寒风吹来,消失在夜空之下。
众魔兵大惊失色,不可一世的嚣张亦随着寒风消散了,只剩下了面上的惊慌与恐惧。
北冥寒瞧着怯懦的魔兵,森寒的眸子冷冷的瞧上一眼,吓得众魔兵纷纷低头,更有甚者直接晕了过去。
忽然,一道黑气包裹着一团火焰,直接打在了晕倒的魔兵身上,瞬间鬼火起,蓝色的火焰如干柴遇到了烈火,放肆的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