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一个轻巧的重量跃到了他的手掌上。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在那一刹那，他“看见”了火焰。
漫山遍野地燃烧着，升起赤色的星光，一颗一颗敲打着他紧闭的眼帘。
非常美丽。
“周防？”
“啊。”尊低沉地应了一声。
“你想要这些蛋壳吗？”竹原捧着躺在他手心的碎片，不知道该把它们放在哪里。
“眼睛……怎么了？”尊注意到了他没有焦距的双眼。
竹原缓缓地眨了眨眼：“暂时看不到而已，大概过几天就好了。”
“倒是你，之前去了哪里？御芍神和你在一起吗？他不见了。”
周防尊皱起了眉。
“不知道，他消失得比我早。”
“自言自语”了几句后，竹原突然想起了在一旁的杀生丸。
他轻咳了一声，勉强解释道：“杀生丸先生，那个蛋……孵化了。”
所以请不要认为他脑子有问题。
杀生丸对此毫不感兴趣，只是冷淡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竹原只好对着尊又问了一遍：“蛋壳还要吗？”
毕竟之前御芍神可是强烈要求把它们装好留给他的，虽然是为了美容。
保不齐尊也有其他的用处。
“扔了吧。”尊跳下了他的手掌。
竹原于是把手中有些湿漉漉的蛋壳放到了一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后，左手往旁边摸了摸，试图从河里捞点水上来洗个手。
不过，因为之前没来得及处理，右手掌上的伤口好像已经发炎了，一阵一阵地疼着。
一只比他要大上些许的手拉过了他放在膝盖上的右手。
清凉的水慢慢地洒在那条伤口上，冲走了其中没来得及清理的脏污。
竹原的左手还浸在水里，奔腾的河流轻柔地抚过了他微张的指尖。
他右手的五指不由地蜷缩了一下。
“长……大了？”
就连面前的阳光都被结结实实地挡住了，感觉像是个身形高大的成年男人。
“只有一会。”周防尊把他蜷起来的手指拍开，“想烂掉吗？”
竹原吐出了一口气：“就用来做这种事吗？”
“不然？”
竹原沉默了一会，突然说：“我想吃鱼。”
比起杀生丸，对尊提出要求他倒是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之前在他们身上也花了不少钱。
互相帮助是一种美德。
说到这个，回去之后还得再买一次别墅。
周防尊：“……别太得寸进尺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拍了拍裤子站起来。
这里大概没来过什么捕食者，所以清澈见底的水下随处可见肥美的银鱼，也没什么危机意识，用随处可见的石子就能把它们砸晕。
周防轻而易举地打了好几条上来。
这么一来，好不容易攒出来的一点变大的时间也被挥霍完了，他重新变成了原先的大小，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鱼还比他要大，自然处理不了。
竹原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他在地上摸了一阵，摸到了自己的刀。
但当他把刀凑近鱼背的时候，手里的刀震了一下，似乎在表达自己拒绝的心情。
竹原顿了顿，这是第三次了，看来并不是他的错觉。
“对不起。”他轻声地对着彦说。
据说越是锋利的刀剑上就越可能产生灵，那么大概这几天他的所作所为都让名刀蒙尘了呢。
刀只有在斩杀敌人的时候才能获得欢愉。
但人却只有活下去才有未来。
“可以吗？”他摸了摸刀身。
“回去之后我会帮你清洗得很干净的，无论用什么方法。如果你喜欢的话，香薰也可以。”
刀身“嗡嗡”地震了两下后归于了平静。
“好孩子。”
竹原最终还是拿着它刮了鱼鳞。
“周防先生——”
他把脸转向了记忆中周防尊所在的位置。
“……干什么？”
“能借个火吗？能烧掉的那种。”
啧。
还突然间叫起了“先生”。
周防尊控制着他变小的火焰烤起了鱼。
竹原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发现周防先生居然能长大，而且大概也不是刚出生，所以要加上尊称。我为之前的慢待向您道歉。”
“那种东西……早该知道是假的吧？”
“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