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僧道:“大师兄,你好久回来一趟,坐下来歇歇吧。”
敖烈道:“你怎么都不记着回来看看我们?”
“我回来是办正事的,忙得很,一会儿就得走。”悟空头都没回,在书架前翻来找去,“何况几百年我就没踏出过灵山,这也才离开不过几日,因此不如你们这般思念。”
八戒转向金蝉子道:“师父你听见没,猴哥说跟您待在一起腻味了。”
悟空回头瞪他一眼:“呆子,当着我的面都敢和师父搬弄是非,小心你的舌头。”
金蝉子微微一笑道:“八戒,且不说悟空近来要事缠身,无暇分心。就是游玩消遣几日,又有何不可?毕竟悟空可是许久都不曾出去过了。”(虽然取经后玄奘被封为旃檀功德佛,但称呼起来恐与旃檀光佛混淆,再有是灵山众人千年前就已叫惯了,因此他还是多被唤作金蝉子。)
“还是师父体谅我。”悟空嘻嘻笑着,却也不再忙活,坐下来与四人聊天。
敖烈兴致勃勃道:“大师兄,此番你也是当师父了,感觉如何?”
悟空思忖片刻,道:“就像把自己的东西分给别人,对我来说倒不难,而且学生们十分配合我。”
八戒谄媚道:“那学生们,有没有给你这个新师父一些表示什么的?”
金蝉子不满道:“八戒!”
“就知道你在这儿等着我。”悟空无奈笑道,不知从哪儿变出个精致的盒子来,“给,学生送的。”
八戒笑呵呵地接过,打开一看,原来是各式各样的糖酥点心。八戒喜不自胜,抓起一把便囫囵吃起来,可是嚼了没几下就全吐了出来,皱紧了眉头,鼻涕眼泪一起流。
众人大惊,沙僧拿起桌上茶壶给他倒了杯茶:“这是怎么了?赶紧喝点茶。”
八戒抢过一饮而尽,却又张着大嘴,扇着舌头,跳着叫着:“辣、辣死了!”
这时,悟空却捂着肚子狂笑起来,大家瞬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八戒眼泪汪汪地抱住金蝉子道:“师父,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出了事就会找师父,没出息。”悟空戳戳他脑袋,“这就是我的学生日日给我送来的,你可真是有福了。”
金蝉子担忧道:“悟空,你的学生,为何要送你这些?”
“是我没说清楚。其实大部分学生送来的都很正常,不贵重的我都分给家里人了。只是有一位,日日不带重样的送这些新奇东西来整我,可惜都被我识破了。”悟空还是忍俊不禁,“但又实在好奇这些新鲜玩意儿会有什么效果,正好八戒自动找上门来,我就拿他做了个实验。”
“我真同情那个学生。”八戒抹着眼泪道,“他下场一定很惨。”
悟空白他一眼:“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可是从没有罚过她的。”
敖烈愤愤不平道:“他如此针对你,大师兄为何不生气呢?”
“我曾经惹她不快,她现在报复回来,我也只能受着不是。何况已经识破了,我没受什么损失,何苦追究下去。”悟空撇撇嘴,“而且她是个小姑娘,我怎么好与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呢?”
沙僧惊道:“姑娘?”
八戒酸道:“你一定是看人家长得好看,才能这么大度的。”
“呆子闭嘴。”悟空急忙解释道,“师父,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悟空你做得很好。为佛,为人,就应该有一颗宽宥之心。”金蝉子合掌点点头,“那姑娘叫什么名字?你可有那姑娘的画像?”
“那姑娘叫仇水儿。至于画像,我倒是有张她的照片。”悟空疑惑着,可是还是从怀中掏出一张,双手奉上,原来是幺五生日时众人的合照,他指着离自己最远的一个女子道,“就是这位,她的打扮十分新潮,可我又落伍得很,居然搞错了她的性别,所以闹了些不愉快,至今还不曾好好道过歉。”
金蝉子却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颤抖的手紧紧抓着照片,自言自语道:“果然,果然……”
“师父,什么果然?”悟空慌乱地晃了晃师父,“这姑娘模样俏丽不假,可是徒儿对她绝无非分之想,师父不相信我吗?”
“为师自然是相信悟空的。”金蝉子偷偷抹抹鼻子,舒展笑容道,“悟空想做什么,去做便是,为师始终是希望你好的。”
“谢师父。”悟空动容地握紧了金蝉子的手,复又行礼道,“我此番抽空回来,只是为了取些典籍资料,所以请恕我不能多待。”
金蝉子慈爱地抚了抚他的脑袋:“去吧,只记得有事一定来找为师。”
他郑重地点点头,回给大家一个“过几天见”的微笑,而后带着歉意拍拍八戒,从怀里掏出瓶黑乎乎的饮料塞给他:“八戒,拿着。人间流行的一种饮品,补偿你的。”
八戒却没有接,眼神幽怨,充满了怀疑与防范。
悟空打趣道:“再一再二没再三嘛,对你猴哥连这点信任都没了?”
八戒考虑了片刻,终究还是把可乐接过来,拧开咕咚咕咚喝了起来,然而才不过几口,他整个脸瞬间绿了,把喝下去的全都喷了出来,但又不敢再碰悟空屋里的任何吃的喝的,于是栽到屋外的河边漱口去了。
等其他三人反应过来时,八戒早就拖着湿漉漉的身子惨兮兮地回来了,而悟空早就不在了,天边却传来他爽朗畅快的笑声。
敖烈激动道:“师父,您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沙僧欣慰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