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寺无愧天下第一寺,站在山腰看着山脚人来人往,杜鸣扬随手折下一朵桃花,不经意间插在叶舒婉头上,却是引来大白猫的不满,却是人胜桃花恰两颊,杜鸣扬得意的点了点头,却是突然听见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急忙将叶舒婉护在身后,却是皎然小和尚脚步匆匆。
“小和尚,脚步如此匆忙,莫不是犯了什么戒不成?”
杜鸣扬不知这小和尚是谁,叶舒婉却是知道,探出身问道,“皎然小师父,什么事如此匆忙,无根大师也不在山上啊。”而后竟是听到一道清脆的女声,随后李季兰提着碧绿裙子追了过来,绣花鞋上沾满了泥土,叶舒婉掩嘴一笑,“原来是皎然小师父对对子赢的那个俏佳人。”
皎然小和尚自知已无处可逃,叹了口气道了声佛号。
“叶姑娘莫要取笑小和尚。”而后转身对着李季兰说道,“李姑娘,皎然何德何能能得姑娘厚爱,世间皆讲缘法,皎然一心向佛,你我此生注定无缘,还请李姑娘放过皎然。”
眼见皎然小和尚不再跑,李季兰快跑两步到皎然跟前,微微喘了口气,而后摸了一下小和尚的光头,竟是将眼睛笑成了月牙,“你接上了我的对子,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人了,缘法?我出对子之时你正好经过还对上了,难道这还不是缘吗。”
皎然小和尚急忙后退两步,“师傅说过,佛自心中坐,头是佛光散,摸不得摸不得。”
“那我摸都摸了怎么办,是不是你要还俗娶我?”
“季兰姑娘若想嫁人,又何必为难别人小和尚,周一瑾倒是乐意的很。”
李季兰笑意微微收敛,古怪的看着正缓缓走过来的这个稷上学宫颇有才学的书生,“我李季兰什么名声,难道你就不怕挨大祭师的板子吗?”
周一瑾一袭白衣,手执山水扇,腰悬三尺宝剑,前挂青白玉坠,头插玉簪,好一副fēng_liú模样,李季兰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赫赫有名的蔷薇花,露水沾过的fēng_liú才子不胜枚举,相较之下,区区周一瑾,不过是生的一副好皮囊罢了。大祭师掌稷上学宫罚赏簿已是半个甲子,多少名流才俊于稷上学宫挨过大祭师的板子。
“若能与季兰姑娘结的良缘,几个板子又算得了什么。”
“咯咯咯。”李季兰掩嘴笑了起来,而后看向皎然小和尚,“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皎然,你说他配得上我吗?”
皎然小和尚不知真假的念了一段佛语,而后一脸认真的摇了摇头,周一瑾脸色一变,“无根大师这些年就教了你这些装神弄鬼的的模样吗?”
“小和尚自小便跟师傅修习归藏,心眼洞穿,看人极少出错的。”
“噢?那你可看出你今日有血光之灾?”
“那倒是没有。”说着皎然小和尚便是低头吟了声佛号,周一瑾却是突然拔出腰间宝剑,对着小和尚的头便是斩去,杜鸣扬欲出手阻拦,却是气劲一动,体内剑气便絮乱一通,闷哼一声,叶舒婉虽有心拦剑,却是一把扶住杜鸣扬,来不及了,唯有李季兰,依旧笑脸盈盈,却是纹丝未动。
叶舒婉一手微掩红唇,却是宝剑劈在小和尚头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周一瑾被震的连退几步,险些没有站稳坐倒在地上。
“你一介手生,居然拔剑斩金刚头陀,倒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李季兰戏谑的看着周一瑾,而后故作惊讶,“倒是说错了,你怕是早就算准就算打不过,出家人也不会杀生,故而性命无忧吧。”
周一瑾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怨毒的看了眼小和尚,转身对着李季兰说道,“季兰姑娘,再下于姑娘之心,日月可鉴,绝不会轻易放弃”,而后踉踉跄跄的下山了。
见周一瑾走远,李季兰又欲伸手摸小和尚的头,小和尚急忙撤开,“躲什么躲,我就是想看看那一剑有没有伤到你。”
小和尚正欲说话,却是面色一变,快速朝着山下跑去,“李姑娘,师傅讲课时间到了,小和尚就告辞了,以后若是来寺里烧香祈福小和尚欢迎之极,若是……”小和尚的声音从山下遥遥传来,本欲追下去的李季兰听后就停下了脚步,无根大师的讲课,小和尚是不敢缺席的。最后那个若是,就当没听见了,反正我每次来都是给了香火钱的,所以他是欢迎之极的吧,既然是欢迎之极的,那以后一个月就来两次?三次?四次?
山下,周一瑾看着小和尚竟然追了下来本欲歇口气,却是连嘴角的血迹都来不及擦拭又急忙撒腿跑了。
“二位倒是好生般配。”
对着杜鸣扬两人施了个万福,李季兰便是缓缓下了山。
叶舒婉面色微红的松开扶着杜鸣扬的手,“你没事了吧。”
杜鸣扬点了点头,叶舒婉话锋一转,便是为其讲了李季兰与皎然小和尚的事迹,略有些尴尬的气氛渐渐恢复正常,杜鸣扬听的有些发愣,“难道无根大师就不怕自己这小徒弟真就为了这女子还俗吗。”
“上个月我也曾这么问过无根大师,无根大师却是说了句,不是有句话叫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可他是和尚啊。”
“对,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谁料无根大师说了句,和尚也是人啊。”摸了下大白猫的毛发,大白猫舒服的向上拱了拱,叶舒婉接着说道,“不过这李季兰不论之前名声如何,自从缠着皎然小和尚后便是再没有听说过有关她其他的传闻了,倒也是难能可见。”
“这李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