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暂时的,极尽的黑暗过后,一定是一番光明的景象。”苏陌胤淡淡地开口,如今龙天各种弊端呈现,才会有这种天灾之后,百姓无处安生的暴乱。

两天之后,云心槿来到淮江城,此时城门没有任何守卫,而且城里面也非常萧条凌乱,走过街市的大多都是病弱的老人,要不就是看起来相当穷困潦倒的百姓。

“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看着这破败的景象,众人的脸色都一沉,而玉子风正欲下马,却被云心槿叫住。

“冷枭,让众位大臣留在马车里面,先不要出来,也不要进城,侍卫在旁边保护着。”云心槿注意着周围的人,其实从在淮江城方圆百里的时候,就没看到什么人,就是邻近的村庄也没有几个人影。

“槿儿,发生什么事了。”苏陌胤不解她为什么这样吩咐,现在不是应该立刻进城,然后找知县商量处理淮江城的事吗?

“你不记得了吗,淮江城是有暴乱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分明不像是有暴乱。”这边想着,云心槿看到刚刚有几个离开了的人突然出现了,接着一堆黑漆漆的身影出现,朝着他们走来。“糟了,暴乱出现了!”

云心槿这一句糟了,引来了众人全部的注意力,玉子风凛神,骑在马上注意着不停地朝他们走来的淮江城百姓,手放在剑柄上,手心却已经潺潺的冒出汗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夫人才刚刚发现不对劲,这些人就开始暴乱了?可是淮江城的知县在哪里,居然任由这些事情发生而不管?

“怎么会这样,他们想要干什么?”苏陌胤也显然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景,一个个人,都好像死士一般,个个双眼无神,浑身没有力气,只是一味地往前面走。

“这是最可怕的暴乱,这些百姓已经被逼得绝望了,所以他们现在无论看到什么,只要是人,陌生的人,都会过来,抢掠杀。”怕是等一下全部一起来,生撕了他们都有可能。

苏陌胤一听,立刻十二分的警戒,没想到这一趟来淮江城,居然还是这么严重。

“你们要做什么,我们是京城派来帮你们的钦差,你们现在停下来,好好的听我们说。”玉子风的马也已经退出了城门,可是这些人还是没有停止的打算,脚步不快不慢,神情一如开始。

“看到他们穿的了吗,他们有马有钱还有吃的,不要再等了,我们这就过去,把他们的东西给抢来!”不知道哪里发出的阴阳怪气的声音,被他这样一说,所有的人全部都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疯狂地朝云心槿他们奔过来。

“他们已经疯了。”云心槿看着这些情况,手紧紧地握着,现在要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冷静下来?

“走,我们快走,退到淮江边。”云心槿脑子一亮,只能搏一搏了。“让骑马的侍卫在这里挡着,然后我们全部退到淮江边。”

玉子风虽然不云心槿为什么这样说,但都点点头,一行马车和押着粮食车子都一起退了到江边。而淮江城很多地方都被淹了,所以江边其实就在不远处,马车停下来,云心槿看着后面的几车粮食,那是先前想到的可能会用到,所以一起带来的,现在果真是用得上了。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是来帮你的,你们冷静一下。”云心槿扬着声音,尽量大声地吼。可是那边已经发狂的人根本不理会她,一味的疯狂地冲撞着。

“既然你们不静下来,好,你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一起死!”说着,拿起剑狠狠地地将一袋白米切开,然后白花花的大米全数地流入江水里面。

那边的人看着,立刻停了下来,想动,却都不敢动了。

“这些都是为你们准备的粮食,我们来得急,并没有全数带来,但是接下来,会一车一车的往淮江城送过来,只要你们相信我,我们可以一起共进退!”云心槿让冷枭拉回半袋白米,然后朝着一帮淮江城百姓,用力地喝说。

自古以来,天下百姓都为了生存而不断地努力,不断地挣扎,不断地坚持。云心槿看着他们,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天灾无情,更无情的是这不公的世道,逼得他们如此走投无路。

苏陌胤见状,走过来紧握着她的手,给予她无尽的力量。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百多年了,我们几乎年年都会受到水祸的侵袭,几乎年年下来,我们都是吃不饱穿不暖。你们朝廷说派人来,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但是从来都没有实际上的解决过问题,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女人说的话!朝廷现在是没人了吗,居然沦落到要派一个女人来!”

在其中不知道谁,又再起哄着,但是却没有真的敢冲过来强夺杀人,毕竟现在粮食在他们手里,如果全部导入淮江,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管男人或者女人,我们都是来为你解决问题的。暴乱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你们现在可以冲上来,将我们生生撕裂然后吃进肚子里都没问题,但是这只是解决了今天的温饱,却不是长久之计。”苏陌胤挡在云心槿的跟前,朝着他们说道。

“哈哈哈哈哈,可笑了,居然和我们说长久之计。淮江水祸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你想来跟我们说什么长久之计,一群空口说白话的废物,就算吃了你不能解决问题,但是也好歹解决今天的,也好歹让我们出一口气!”又有人不忿地吼说,这样一说,周围的人就更加的激动,愤怒声更加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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