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外表多么坚强的女孩都有脆弱的一面,颜边喜也不例外。她与众不同的是在受了委屈的当儿脆弱的一面不会表露出来,要是别的女孩受了这样的委屈当场会哭成泪人的,颜边喜当时的气不是化成泪水而是变成一股坚强的力量。
在她回到教室里坐在位子上调整心态准备进入到学习中时,一阵难过、一阵酸楚、一阵锥心之痛袭上心头,她无法平静,破天荒哭了。
这个哥哥是嫁接来的手足,一开始她很排斥很不合他,通过五六年的朝夕相处,摩摩擦擦慢慢相容、相合直至相依。她发现他有一个充满智慧的脑袋,一个温顺可人的性子,只是缺少勤奋,缺少一颗上进心。
于是她在他后面猛力推,充当一个千斤顶拼命地顶他上去。哪知道他今天的那一番话多么让她失望,他是如此不争气不求上进,如此扶不起来的阿斗。
既然他如此浪费自己埋没自己不把自己为事就不值为他白费力气。志不同道不合不足与谋,她下了狠心不理他不管他并且彻底跟他分道扬镳。
取得胜利的颜边兆重又钻进被窝里,他在被窝里为庆幸:“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今天就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试试我的厉害,别动不动就到我面前呈威风。哼,我一手捏住你,你动都动不得,下次惹急了我非一拳把你打了黏在墙壁上剥都剥不下来。”
胜利的快感还没持续到一分钟,一丝惆怅袭上心头,他感觉不对劲,以前每次吵闹都是妹妹以胜利而告终,即便她当时没搞赢她也要说些恐吓他的狠话来:“你有狠就不要跟我一起了,什么事都不要找我了。”
是了,他想起她最后的一句话:“-----从此后两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什么意思?不就是互不往来,如同路人吗?
同样都是压轴语,意思同样都是要跟他分火,可从前的话有藕断丝连的意思,而后面的话就是一刀两断,没有回旋。
他再也躺不住了,爬了起来,到教室里去看看。呀,她扑在桌上哭得很伤心呢!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这么伤心地哭,他的心软了难受了,老妹不是爱哭的女孩,妹妹流血的次数比她流泪的次数多。哪怕那次父亲将她打得那么厉害只见她嘴角流血却不见她眼睛流泪。悔不该动手,不该跟她犟。
眼泪是从痛肉中出来的,不是伤心到了极点流不出来。他清楚这次的问题闹大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弄僵了,这次不像以前那样说通好话请她原谅就可了事了。
颜边兆不知所措,束手无策了,默默地坐在一旁。过了好久才说:“老妹,你打我,打了还礼。”
当他去拉她时,她把手一摔哭着跑出了教室。
她不听他的解释,不接受他的道歉,下定决心同他彻底决裂。
第一件事就是在生活上跟他分开,不再跟他同盒分饭吃了,不再替他洗衣服鞋袜了。
“你横直不喜欢读书,空余时间有的是,自己的事就自己做。再说你有何德何能受得住我来服侍你呢?你自己都是个抬轿担脚的奴才命凭什么要别人服侍?”颜边喜的心在外面平复后这样想。
她马上回到宿室打开箱子拿出菜、米、油、盐来,一样分一大半出来,又把放在脸盆里的颜边兆衣服拿了出来,这是颜边兆昨天蹦了一天后沾满了油污的颜边喜准备中午替他的洗赃衣服一并送给了颜边兆。
接下来她要跟他割席分坐。这件事要通过老师,星期一她找到班主任:“刘老师,我想换个座位。”
“怎么哪,那里坐着不好吗?”
“我就是想换一个新地方。”颜边喜不想说出自己心思。
“那么,你们两个一起换吗?”班主任问。
“不,我要跟他分开,随便坐在角里边脑都行。”
“你不是老跟你哥坐一起的吗?他在你的帮助下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这很好吗!干吗闹分裂呢?他跟你扯皮了,恼了你?”老师看出这两兄妹一定闹了矛盾。
“老师,我管不了他了,也不想说他的事。反正就是想跟他隔开,眼不见心不烦。我不想影响自己的学习,我觉得课程多了难度大了分不得心。”
“好了,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不过有事不要屈在心里。你可以找你玩得好的朋友倾诉,有时恶气吐了心里舒服些。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把我当成朋友,随时找我谈心,我会尽力你排忧解难。反正凡事要想开点,不要背上包袱,轻装上阵才能打好学习这一仗。”
颜边兆静静地注视着老妹跟隔了五个座位同学换位,他无法留住她。他知道自己这次完完全全得罪了妹妹,他被她从她的生活里彻底给踢了出来。
他的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明白再死皮赖脸请她原谅求她宽恕只会让她更瞧不起他,离他更远。
一种失去妹妹的危机感让他心慌让他害怕。晚上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失眠。
他长三短四、到边到角想了个遍,他甚至想到现在虽然他跟老妹隔着距离,但是他们还是同一个教室学习在同一个学校生活,随时可以见面。今后要是老妹上了高中,自己真的回了农村,见不到老妹的日子是怎么样的呢?他想像不出来。或者老妹上了重点高中,自己上普通高中,没有来妹陪着那书还读得下去吗?
两种可能都注定他将来跟不上老妹的趟,那么老妹和他会隔得越来越远,会彻底分开了。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