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广袤的森林里走了一天,吉木大叔隔一段时间就会在一棵树上系一根红色的绳子,这里树木太多了,大部分都没有路可走,只能边走边用手中的砍刀把前面的一人高的杂草或连枝砍断,开出一条路来。
每一次开路,在草丛或树枝时,吉木大叔都会提醒我们把头口鼻及裸露在外的皮肤裹好,在草丛里都会飞出成千上万的小飞虫,这些飞虫没一只都非常细小,但只要有一只飞到人的身体或头发上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往你的皮肤里钻。
这种虫吉木大叔叫“逼煞”,学名叫蜱虫,不吸血时,小的才干瘪绿豆般大小,也有极细如米粒的;吸饱血液后,有饱满的黄豆大小,大的可达指甲盖大。
我虽然敞惯了,胆子也不算小,但是说实话,看见这么多密密麻麻的虫子,心里依然发麻。
虽然日头很毒,但因为层层树叶的遮挡,几乎没有什么阳光落下,大家依然身上都是大汗淋漓,路程比我们想象的远多了。
夕阳西下之时,吉木大叔停止了前进,他四处看了看,然后对我们说不走了,今天就在这里休息。
我们松了一口气,把背包放下,都休息起来,见我们都休息了,蛮子也吐着舌头趴下来。
吉木大叔是打猎的好手,风餐露宿换来的经验十分丰富,选的地方也是相当的好,在树林中间,野草不多不可能隐蔽野兽,离水源也很近,下个斜坡就到了。
我们喝着水,快速度的赶路让人不觉得饥饿,只会让人觉得口渴。
到了傍晚可以明显感到温度的下降,我休息了一下感到饿了,就打开背包准备吃面包,小把戏一看也急吼吼的把包打开,大伙看着我们两个都笑了起来。
“怎么啦?”我奇怪的问。
七七温和的说道:“进山哪有吃面包的道理,这不是低估了几位神枪手的实力吗?”
吉木大叔和阿强站起来,背着枪走进了林子里。
华子也站起来对我和小把戏说:“面包是救命的食物,下地之后什么时候能出来都不一定,在外面能吃别的充饥就吃别的,你们一看,就是来滥竽充数的。我下去打点水来。”
小把戏也跳了起来,挽着裤脚道:“我也去!我也去!顺便抓两条鱼。”
我看见他腿上有一块一块的黑痣便问他:“小把戏,你腿上怎么了?”
小把戏问:“什么怎么了?”低头一看,结结巴巴的说:“这……这是怎么了?”
龙大凑了过来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就是蜱虫。”
我一看,哪里是黑痣,是一个个吸饱血的蜱虫,一个个腰肥肚圆,有的如黄豆大,还有的如蚕豆大。
“操你妈的,吸老子的血,拍死你。”说着,小把戏就要抬手。
“哎!拍不得。”龙大制止道。
七七在包里翻找了起来,不一会儿递过酒精和棉签:“用棉签沾满酒精慢慢熬它,蜱虫的头有倒钩,强行取出会越来越紧,更不能一巴掌拍死,正确的做法是不要急于去徒手拔出,应该用火烧,烟烫或是酒精让它先松开,再用镊子整个拔出。强行拔出只会让蜱虫的头留在身体内,这是十分危险的,容易使人患上森林脑炎,甚至致死。”
小把戏听得目瞪口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到一旁拔虫子去了,他正准备把裤子脱了见我在又慌忙提了上去。
“你脱你脱,我去洗脸。”我赶紧站起来,男女混搭的不方便性凸显出来了。
我来到河边,拧了一把毛巾,这是溪水的上游,有一条小瀑布从峭壁上悬流下来,溪水清澈见底,十分清凉。
我身上痒痒的,想上去冲个澡,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而特别的力量,那力量似乎含着刺穿人心肺的杀气和千斤重的阴郁,让人胆寒和战栗。
我拔下金簪回过头,却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树林和鸟鸣。
气息只有一刹那,马上那股神秘的力量消失了。
我围着小溪走了一段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趁着朦胧的月色我爬上岩石,在瀑布中冲了一个澡。
“呲呲,呲呲”我听见瀑布附近有些细微的声音。
月色很好,但瀑布后十分模糊,这种声音很像某种动物吐着舌头发出的警告声,我小心翼翼的往声音发出的方向慢慢走去,一个手掌却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本能的松下肩膀,拧过那人的手腕,顺腿一踹,直接把那人压了个半跪。
“哎哟哎哟!是我!”我一听是七七。
我把手一放,把他扶起来,责怪着他:“你怎么偷偷摸摸的在我后面呀!”
我一转念,又把他的手一拧:“说!你是不是偷看我洗澡?”
七七刚刚站起来,被我这么一使劲又:“哎哟哎哟”起来。
“我发誓,我没有!我刚刚才来,看你神神秘秘的,就跟过来看看,饭好啦!”七七痛得咧着嘴。
我放下他,看他在那里松松胳膊,月光照在他身上,似乎披了一层银光,他的皮肤光滑而干净,在男孩里面他的皮肤算很白的,但却充满活力和生气,他的嘴很性感,头发有些微卷,鼻梁高挺,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七七,把他当作一个男人而不是亲人。
“怎么这么好看呢?”我自言自语的说。
他回过眼,看我正呆呆的看着他,走过来,帮我把头发上的水拧干,把湿发从脸庞上拂开:“你在发什么呆?”我听见他的声音温柔又富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