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君默又烧起来了,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低声□□,看起来十分难受,即便不清醒也握着菡茹的手不松开。菡茹坐在床边皱着眉头,扶额叹息,她是做了什么孽呀。体内邪恶因子阴测测的叫嚣,将他的左臂也打折算了!
容白骨给了一张药方就回去睡觉了,美言其曰,年纪大了,要早睡早起才能身体好。
剩下一屋小将面面相觑。夜渐深,菡茹不知叹了今天的第几口气,“晚了,都回去睡吧。我在这陪着就行了。”
几人对视几眼,才陆陆续续回房,他们在这守着也没有任何作用。留下夜离展鹏在外屋守着,以防半夜君默再出什么状况,菡茹一个人搞不定。
君默苍白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干裂,眼皮不时的跳动,睡得很不安稳。床边周围摆着一盆盆的冰块,菡茹右手被握着,只能用左手为君默换放在额头的凉帕,为燥热的人降温。一遍遍周而复始,半夜君默的热度终于消退,睡得也安稳了些,为他擦去脸上脖颈的汗水,菡茹趴在床边昏昏沉沉的陷入浅眠。
第二天一早,菡茹是被脸上若有若无的瘙痒吵醒的,睁开眼直接撞上一双带有笑意的眸子。君默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刮在她的脸上,刚刚那细痒便是它造成的,温热的呼吸喷打在菡茹的唇瓣。四目相对,君默倏地笑了,眼眸一瞬间明亮,就像墨色天空上的北极星,美得不可方物,刹那间令万物生辉!
菡茹此时很想生气,可又不知气在哪里。被占便宜了?没有!被吃豆腐了?没有!君默纯净的眸子里看不出丝毫猥亵,他就是个孩子,单纯的想接近他有好感的人。
君默坐起后摇着菡茹的手,“我饿了。”
“先松手,我去打水给你擦脸。”
就这样,菡茹悲催的一天开始。就这样,菡茹身边总是多了一个跟屁虫。就这样,菡茹几乎寸步不离照顾了君默整整五天,擦脸吃饭,穿衣喝药,不经人手。菡茹不止一次的想,沦为君默的婢女侍卫老妈子,是不是对她曾经总是偷懒的报复?嗯,以后尽最大努力不偷懒了!
慢慢的,君默总是可以不随时随地都得握着菡茹的手委在她身边了,在一定范围内,可以转头就可以看到她的前提下,他也能够自己玩自己的,让菡茹做自己的事。对此,菡茹已经十分满意了,连君默仍旧不乐意动手吃饭要她动手喂都不觉得怎样了。
晚上,天空中飘着雪花,纷纷洒洒,飞舞而落。好不容易将君默哄睡着了,菡茹伸了个懒腰,放轻脚步,回了自己的卧房,将自己埋进柔软的大床,用脸颊蹭着棉被。终于能回房睡个安稳觉了,这几日都是在君默的卧室和衣而睡,冬日里衣服厚重,还真是不舒服。
深夜,小院万籁俱寂,只有几名守夜的暗卫还保持清醒。突然,君默从梦中惊醒,被恐怖梦境吓到的他立刻寻找他的温暖,入手却是冰凉一片。黑暗中,整间内室唯他一人,一股无措彷徨,一股迷茫恐惧,将他笼罩。汲上鞋子,噔噔噔跑出门,惊醒了守在外室的夜舒,将他拉住,“公子,您怎么了?”
挣脱夜舒的手臂,迎着漫天飘雪,极快的步子踩着地面上的白雪,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推了推紧闭的房门,他知道,他的温暖就在这间屋里,可是房门紧闭,他见不到她。
“公子,出什么事了?这么冷的天回房休息吧。”夜舒苦口婆心的劝着,
院中的响动,惊醒了熟睡的众人。
言飞卿揉着眼睛打开窗户趴在窗沿上扫了眼呆立的君默,啪——关窗上床睡觉。
“公子,您怎么起来了?”
“公子,天儿寒,您怎么穿着里衣就出来了?”展鹏为他盖上披风。
“师兄?”
七嘴八舌,乱糟糟一片。君默抿着唇,默默靠着门扉坐下,弓起身子,抱紧腿弯,片片雪花落在他的黑发之上,丝丝凉风吹着他的衣衫而动,不顾地上覆盖的白雪会浸湿衣裤,不顾冬日严寒催打身子,将自己团成一团,呈现出最脆弱的姿态。
看到这夜离眼圈又红了,“公子,您这是做什么,你身子会受不住的。”
“公子,茹姑娘睡了,咱也回去睡吧。”
“君公子,雪这么大,您回去休息吧。”素芷为他撑起伞。
君默不理会众人,任性的坐在雪地上,埋首于双腿间。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不已。
终于,房门打开,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其实只是一瞬。菡茹穿着一身黑色裹胸襦裙,外面披着一件相同料子的窄袖长褂子,一头秀发披散,搭在肩头,落在精致的锁骨之上,眉眼清冷又带有被惊醒的慵懒,整个人似从画中走出的仙子,高贵的让人望而却步。
“怎么了?”
“茹姑娘,公子他半夜惊醒看不见您就出来寻,您房门关着,公子就坐这了。怎么劝都不动。”
“君默?”菡茹轻唤。
地上的人抖了一下,没理会。
“君默?做噩梦了?”菡茹柔声询问。
想到刚刚寻不到她的心急,君默委屈的抬起头,一双眼睛含着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倔强的不让让眼泪流出,眼神带着控诉,带着悲伤,好像受伤的小兔一样纯净,好像受惊的小鹿一样闪烁,咬着嘴唇,可怜巴巴的看向菡茹。
这幅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受不了,本就长得绝美,又配上如此可怜的表情,若是遇上那种有爱心的,同情心泛滥的,早就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