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热茶，一杯可乐，余渡握着可乐目光望向跟来凑热闹的老派，半晌才开口。
“老派，你去忙吧，不会有事。”
“真的可以吗？小姑娘不要勉强呢。”老派伸手要摸摸她的头。
余渡面无表情的躲开，道：“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小姑娘。”
老派沉默，之后便端起茶杯离开，陆守则望着余渡有些愧疚。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当初的选择，你并没有错。”余渡看了眼四周，道：“加入这里之后，我才发现，所谓的是非对错，其实只是立场不同。”
“包括叛逃？”
“对于苦茗来说，你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余渡喝了口可乐，空气再次沉默下来。
两个人现在都成了怪物，他们的存在大概是不被世俗所接受的，庆幸的是，余渡以一个孩子的身份加入到协调站，就算是现在老派他们依旧宠着她。
打量着陆守，余渡过了好半晌才长吐出一口气，“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包括我们的感情，现在我只想留在这里，安静地走完接下来的路。”
“你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吗？”
“站长总有办法救我的。”余渡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未必想要她救。”
一两个月的生命与一二十年的生命有什么区别？又或者长命百岁甚至永生不死又能如何？心若是先死去，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我想，我该离开了。”余渡说着，喝完了杯中的可乐。
陆守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语气隐含着一股焦急：“为什么？留下来，站长说不定真的可以治疗你！”
“陆守，你不想和我走完最后的人生吗？”余渡的双眼少见的多了感情的色彩，而且其中情绪激烈的吓人，“最后的这段人生，我想和你一起。”
陆守的心中一颤，接着将余渡的手握在自己双手间，“都听你的。”
“那我们走吧。”余渡起身便走。
看到两个人要离开，老派这才终于出现在门口，目光严肃的与余渡对视，余渡却也分寸不让，目光平静。
最终，老派叹口气，“决定了？”
“嗯。”
“不等站长回来？”老派口中的站长，自然是已经离任的千代。
余渡轻轻摇头，道：“没必要了，协调站里的每个人我都不会忘记，但是，我真的不能继续留下。”
看着余渡，老派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慢慢侧开身子，任由两个人通过，与对方错身的时候微不可察的说了一句：“保重。”
没有停下，余渡甚至没有做出什么回应，到了外面的时候直接被陆守抱上马匹，身子朝后倚靠在对方炙热的胸膛上。
“接下来，去哪？”陆守沉声询问。
“我想去济民寺看看。”余渡的声音满是温柔，再也不见往日的死气沉沉，她嘴角轻扬眼中噙满笑意，“那里的桃花，大概快开了。”
策马，扬鞭，两人一骑绝尘，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的永恒净土。
昏暗的水牢中，苏晟却没有被吊在水中，反而蜷缩在潮湿的墙角昏昏欲睡，外面的事情大概与他完全无关了。
花儿爷那人，看似温良，却从来都是精明果决，如今没有杀他，苏晟自然知道该感谢谁。
只是，就这样被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想出去吗？”
“你是谁？”苏晟看着来人，很意外这里有人会闯进来，这可是皇宫的暗阁水牢，除了肆尧那个曾经待在这里的人，竟然还有暗阁之外的人知道吗？
“恋爱协调站，赤月。”赤月从阴影中走出，自从他的功夫完全恢复就未在人前露面，一直以来都在查找苏晟下落，如今总算是找到了。
“又是协调站啊。”苏晟苦笑一声，“你们这些人，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才满意？”
赤月并未恼怒，只一剑斩断对方脚镣，拉着对方便往外面走，“懒得解释，出去后你就明白了。”
“别走啊！”肆尧突然从角落出声，“赤月，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花儿爷已经成了站长，我来救人，有何不可？”赤月看着肆尧，“花儿爷事败，你也随我一同回去吧。”
肆尧伸了个懒腰，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到底是事败还是他自己放弃，你心里没点数吧？真搞不懂你们的想法，明明已经事成，结果就因为千代一句话就放弃了。”
“你真的不明白？”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很生气！”肆尧简直挠墙，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儿戏的谋朝篡位，阿卿真的是蠢爆了！
“可，即便不甘心，你又能做什么？”赤月拉着苏晟后退，平静道：“肆爷，花儿爷在协调站等着你回去。”
“沉裳。”肆尧开口喊了声。
沉裳已经恢复武功，脚步轻盈剑走游龙，直接将赤月逼得连连后退。
苏晟也暗暗运转功力，就见肆尧突然朝自己重来，连忙朝后闪去，两人的轻功都很不错，追逐之下，竟然一时间谁都奈何不了谁。
赤月叹了口气，真是一场闹剧，非要自己人打上一场才高兴吗？明明花儿爷都已经放弃了。
脚尖一转，赤月的长剑已经横在沉裳玉颈间，“还不住手！”
“你敢动手吗？”肆尧嗤笑，飞刀狠狠插在苏晟肩头，“你不敢，我却是敢的。”
赤月的长剑无力移开，他的确不会伤害沉裳，无论如何，肆尧和沉裳算是协调站的人，而苏晟反而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