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在慎司邢的西边,到关人的地方还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壁道。
上官朵儿挎着篮子,刚迈进壁道里就觉得有一股酸臭味儿扑鼻而来,让她立即犯了一个恶心,用手帕紧紧捏着自己的鼻子。
壁道有些昏暗,墙壁上每隔不远处就挂着一盏油灯,整个壁道有点儿诡异。
上官朵儿这种大小姐,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所以不免有些好奇,眼睛一直在左看看,又看看。
大约走了一百米左右,终于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
上官朵儿还没走到那里,就听到许多咿咿呀呀的声音传开,叫得怪凄惨的。
上官朵儿听了之后心里一阵发毛,转身看看跟随自己一起进去的慎司邢人,他倒是一本正经,脸上面无表情的。
上官朵儿极不情挪着步子前进,壁道突然变得有些狭窄了,一看,左右两边都关押着许多犯人,刚才那些咿咿呀呀的声音,就是这些犯人们传出来的。
这些只是一般的普通囚犯,国公这种重犯,被关押在了最里面。
两边的囚犯见到有人来了,一个个都贴到了门口上,伸出脏兮兮的手往前抓,一边喊到“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上官朵儿很是吃惊,原来这就是牢房,这些犯人臭气熏天的,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也太凄惨了吧。
因为壁道十分狭窄,所以有手长的犯人直接一把抓在了上官朵儿的肩膀上,把她吓得跳了起来,被犯人抓过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黑黑的五指印。
上官朵儿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太恶心了,太可怕了,她要早点儿出去。
“大人咱们走快一点儿。”上官朵儿催促男人快点走,两人走到壁道尽头,终于在右边的牢房里看到了国公。
国公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坐在牢房的最里面挨着墙壁,一头花白凌乱的头发垂散下来,上面还沾着几根稻草,乍一看,还以为他已经死了,但是在见到上官朵儿身影的时候,他那木刻般的眼珠子微微动了动。
上官朵儿捂着鼻子,等待狱卒开门。
狱卒把门打开,拿开栓在门上的大铁链,乒乒乓乓的声音特别刺耳。
“快点儿,时间紧迫。”慎司邢的官差把上官朵儿推了进去,自己在门外看守着。
牢房里的稻草有些湿湿的,上面还有老鼠屎,上官朵儿一步也不想迈,每踩一步都特别小心翼翼,身子也走得歪歪扭扭的。
“爹,你明天就要行刑了,女儿来给您送饭来了。”
上官朵儿挪到丞相身边,弓下身子放下手中的篮子。
篮子里有一只烤鸡,还有一碗米饭,一壶酒,都是丫鬟看不惯上官朵儿随便带点儿点心,所以才出手准备的。
“爹,您快吃呀。”上官朵儿一直站着,手帕未尝从鼻子上挪开过,声音也是极为平静,似乎国公并不是她的亲人,而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甲乙丙丁。
国公干涸的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倒也没说,轻轻打开篮子的盖子,拿出了里面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