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郑婕妤瞧着卫芷岚面色不大好,忙跪地道:“臣妾不敢。”
卫芷岚淡淡一笑,但面上的笑容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又问:“既然郑婕妤不敢,那此番来凤雎宫可是为何?”
“皇后娘娘,臣妾来凤雎宫找您,是想助娘娘重新夺回皇上对您的宠爱。”郑婕妤道。
卫芷岚面色一讶,似乎感到有些不敢相信,继而又不经意的道:“郑婕妤怎么突然想起要帮本宫了?若是本宫记得不错的话,你与兰贵妃是一同选秀进宫,感情倒还不错,若是你帮本宫,便不怕兰贵妃知晓此事,从此针对于你?”
郑婕妤面色不变,淡淡道:“臣妾与兰贵妃虽是一道进宫,但除了见过几次面,也没有什么情分可言,臣妾心知皇后娘娘才是皇上心里最重视的人;在这后宫中想要站稳脚跟,保住自己的地位,臣妾明白便只能来找皇后娘娘,唯有娘娘您才是臣妾的能仰仗的人。”
卫芷岚秀眉微挑,虽是料到郑婕妤目的不纯,此番前来凤雎宫,便是为了想拉拢自己,但倒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直言相告,在这后宫里一众妃嫔之中,倒是个真性情。
“郑婕妤言重了,本宫并不是你能依附的人,对于皇上,本宫从来便没有想过要争宠,无论皇上对本宫究竟有没有情意,;但在本宫心里,都是不屑于后宫的争斗算计,郑婕妤性子不错,若你能沉得住气,假以时日,必然在后宫中会有一番地位,又何必急在一时?”卫芷岚容色平静,语气淡然。
闻言,郑婕妤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卫芷岚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若是不争宠?那当初为何又要进宫?这后宫中的所有妃嫔;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受尽尊崇,光耀门楣,以此为博皇上的宠爱,都是费了无数心思,却没想到卫芷岚这个中宫皇后,竟然没有想过要争宠。
“皇后娘娘,如今兰贵妃颇得皇上宠爱,娘娘您心里当真便好受么?若是不争宠,等将来兰贵妃一旦诞下皇嗣,母凭子贵,定然会危及到娘娘您的皇后之位。”郑婕妤似是不甘心,又道。
卫芷岚似有些嘲讽的笑了笑,她本就不在意自己这个皇后之位,即便是掌管中宫又如何?当初与赵胤大婚,便是自己心甘情愿嫁给他的,却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等了好几年的男子,不过是在与她大婚后仅仅半年的时间,便广纳妃嫔,充盈后宫。
“本宫向来便不在乎名分,若是兰贵妃真的为皇上诞下皇嗣,危及到了本宫的地位,本宫也不甚在意,对于皇上,本宫也从未想过要争宠。”卫芷岚眉目冷淡,语气极是平静,顿了顿,眸光又看向郑婕妤,淡淡道:“本宫今日也是感到有些累了,郑婕妤若是没有别的事,便先请回罢。”
闻言,郑婕妤心知卫芷岚已是下了逐客令,便是自己再劝,估计也是没用,一时竟越发看不透卫芷岚,实不明白,既然已经是皇后,为何又不争宠?也不使用些手段,保住自己的地位?若是将来一旦等兰贵妃诞下皇嗣,依着她嚣张得意的性子,怕是越发不会将自己与后宫里一众妃嫔放在眼里。
思及此,郑婕妤眉眼间不禁染上了一抹忧愁,却也知晓多说无用,行了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凤雎宫。
待郑婕妤走了以后,卫芷岚不禁苦笑,方才说的一番话,既是出自她真心也是源于自己的骄傲,对于赵胤,卫芷岚心里是爱着的,极深极重的爱,以至于明知道赵胤纳了如此多的妃嫔,仍是舍不得离开他,依然委曲求全的待在了凤雎宫。
但卫芷岚也明白,即便如此,也不代表她可以为了赵胤,而与这后宫中的一众妃嫔般,为了争夺他的宠爱,而相互算计;卫芷岚做不到也不愿意去做,以前她最讨厌女人之间为了男人,而使尽无数手段互相争夺算计,如今即便这个人是赵胤,她也同样做不到。
……
从太子煜逼宫,赵胤新皇登基之后,卫芷岚仅仅是在自己与赵胤大婚之时,曾隔着红盖头远远见过元华太皇太后一面;如今已是时隔半年,因着元华太皇太后常年久居深宫,吃斋念佛,不喜有人打扰,卫芷岚倒也没有去打扰过她,却不想这一日,元华太皇太后竟召了自己去永乐宫。
对于这位太皇太后,卫芷岚对她还是极有好感,天色微明,便起了身,仔细梳洗了一番,待穿戴整齐之后,方才去了永乐宫。
许是大半年未见,卫芷岚见着元华太皇太后时,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竟感觉她比之前要老了许多,但满是皱纹的脸却依然慈祥,含着和蔼的笑容。
卫芷岚淡淡一笑,便跪地行礼道:“孙儿媳给皇祖母请安,愿皇祖母健康长寿。”
元华太皇太后笑了笑,便立刻将卫芷岚扶了起来,慈祥的目光打量着她,瞧着卫芷岚似乎清瘦了许多,不禁蹙眉道:“岚丫头,你这段时日怎地越发瘦了?”
卫芷岚浅笑,便扶着元华太皇太后往主位上坐去,轻声道:“让皇祖母担心了,这段时日没有什么胃口,吃的膳食便少了些,许是就清瘦了些。”
闻言,元华太皇太后摇了摇头,似是不赞同的道:“岚丫头,这可不行,你本就瘦,如今可要多吃一点,等长胖了些,便早日为哀家生个曾孙儿来抱抱。”
语罢,卫芷岚脸色微微红了红,仍是笑道:“子嗣一事,顺其自然,岚儿也是强求不来。”
“这倒也是,但哀家老了,也不知还能活几年,便想在有生之年,见一见曾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