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着呢,爹爹放心,陆港他们几个,可贴心了。”
茶几上摆着几样小点心,唐嫃顺手摸了一个塞嘴里,脆脆的咬得嘎吱嘎吱响,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我自己还没怎么的,他们的要求倒挺高的,还嫌驿站的饭食粗糙,然后不辞劳苦的,跑遍了半个原义城,早上一顿,吃得我肚子都圆了,按照这趋势啊,估计我身上掉的肉肉,很快就要长回来了。”
“倒是老爹,忙完了没有呀?还有那些坏人,抓住了吗?”
坐在风华绝代,惊才绝艳的两人中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唐嫃十分满足。
唐玉疏道:“欺负过小嫃儿的,都被制成了人干,挂在了山中城入口处,只是藏在背后的那些,习惯了做打洞的老鼠,有点风吹草动就先跑了,爹爹正在派人抓。”
人干是什么样的,唐嫃完全没有概念,鱼干肉干倒是见过不少,想想那迎风招展的画面,应该挺壮观。
“噢!欺负回去了就好,剩下的慢慢抓,不着急。”
嘎吱嘎吱。
很普通的小点心,裹了一层白糖,吃着还挺可口的。
谢知渊却担心她磕掉牙,拿了一块红豆卷递给她。
唐嫃来者不拒,“我刚才似乎听见,你们在聊驰川表哥?驰川表哥也来了么?”
边说边抬头四顾,“人呢?”
许久不见,怪想的。
唐玉疏道:“他去了山中城,暂时回不来。”
唐嫃听了这话,顿时神情一肃,有些担忧的道:“去抓那个巫王了?驰川表哥一个人去的?巫蛊之术邪门得很,表哥他能对付得了吗?”
唐玉疏轻轻一叹,“巫族情形十分复杂,山中城是他们群居之地,寻常人根本进不去,也就只能看你表哥的了。”
唐嫃瞬间抓住重点,“那表哥为什么能进去?”
唐玉疏声音缥缈,“因为秦家,出自巫族。”
“啊哈?”唐嫃惊得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紧紧盯着唐玉疏求证,“出自巫族?秦家?这、老爹你、你是说……外祖父他们,是巫族人?”
唐玉疏点点头。
谢知渊也有些意外。
巫族的事,他没怎么关注过,知之甚少。
唐玉疏也从没跟他说过,秦家与巫族之间的关系。
唐嫃消化了半晌,面上恍恍惚惚的,仍有些不敢置信,“也就是说,母亲也是巫族人喽?那、那、那我和姐姐身上流淌着的,岂不是有一半是巫族的血脉?”
唐玉疏道:“是。”
很多之前搞不明白的事,揭开了这样一层棉纱,似乎就能说得通了。
唐嫃猛地一拍爪子,“我就说嘛,我与巫族人无仇无怨的,他们非要抓我做什么,莫名其妙,原来咱们家与巫族之间,还有这么一层渊源呐。”
倏忽间想起那些钻入她身体内的毒虫,在她体内待不了多久,就一个个争先恐后逃出来死掉的情形。
是因为她也有巫族血脉的缘故吗?
毒虫们发现她是自己人,拒绝做自相残害的事儿?
那也不对。
自己人的话那些毒虫又怎么会死?
难道她的血脉里有什么克制毒虫的成分?
唐玉疏垂下眼睫,盯着杯中清亮的茶汤,袅袅热气熏了他的眸,遮挡了诸多情绪。
“当年天灾人祸巫族大乱,世居之所被毁于一旦,一部分巫族人流落各方,秦家先辈也是在那时候,脱离了巫族入世定居,这两百多年下来,已经与普通人一样了。”
唐嫃被拉回了思绪,托着下巴甚是不解,“既然早已脱离巫族,变得与普通人一般无二,那怎么又与巫族扯上关系,甚至结下仇怨了呢?难道在这两百多年间,秦家与巫族还保持着联系么?”
然后就见她老爹在她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唐嫃惊呼道:“还真的保持联系啊!那就不算完全脱离巫族嘛!难怪会结下仇怨呢!”
望见唐玉疏眸中隐隐流露出的几分黯然伤怀之色,瞬间脑海中便有灵光噼里啪啦一闪,唐嫃觉得自己似乎已经领略到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往后靠了靠,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喃喃自语道:“哦,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
唐玉疏奇道:“你知道什么了?”
唐嫃道:“我知道巫族人为什么要抓我了。”
唐玉疏端着茶杯的动作滞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不着一丝痕迹。
自觉已看透了一切的唐嫃,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唐玉疏觉得他家古怪精灵小闺女,怕是又生出了什么离奇的想法,无奈中又带有几分宠溺的看着她,“哦?那你给分析分析,巫族人为何要抓你?”
半块红豆卷在唐嫃手里搓成了球,“这种戏码我在话本子上看得多了,就那什么狗屁巫王与老爹您是情敌呗,他大概看上我那秀若芷兰的娘亲了,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情根深种,奈何我娘亲一心情系于老爹您身上,巫王爱而不得心理扭曲因爱生恨,所以才想活捉我百般折磨来报复您呐!”
唐玉疏一口茶从鼻孔里喷了出去。
谢知渊呆了一瞬,然后手抖得端不住杯子,茶水洒了他一身。
曲海和陆港憋着笑几乎站不住。
未曾想唐玉疏反应如此激烈,唐嫃被弄得傻眼了好一会儿,“……老爹您的形象毁得有点彻底啊。”
从外面走进小院的曲涛,觉得气氛好像怪怪的,尤其二老爷和恭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