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几位大人,据说从集英殿出来时,一个个都如丧考妣,失魂落魄,老太傅好似死过一回,还是傅尚书背出来的,里里外外的内侍和禁卫,更是把嘴巴咬得死死的,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
纯妃听罢,觉得奇怪,有些说不通。
唐太夫人打了林贵妃一顿,朝臣们不该是这样的反应,还有集英殿内外当值的人,也不该如此讳莫如深。
肯定还发生了别的!
出去打听消息的内侍十分纳闷,“唐太夫人此番做得那么过分,离开时竟然毫发无损,倒是林贵妃狼狈不堪,灰溜溜的回的双云殿,也不知究竟什么原因,陛下没有处置唐太夫人……”
还能因为什么原因,不是看在唐相的面子上,就是顾念旧时情分。
原本纯妃心情的极其愉悦,她讨厌的两个人打起来了。
尤其是自命不凡的林贵妃,这些年处处摆皇后的款,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成天妄想着压她们一头。
今日这事一出,什么脸面都没了,怕是往后,都再不会出现在人前。
还有什么能比得过,多年的眼中钉,被拔除来得更痛快。
可想到陛下或许跟唐太夫人有旧情,纯妃的幸灾乐祸瞬间便消散了几分。
但想想唐太夫人的年纪,比她母亲还大几岁呢,又有什么值得她忌惮的。
摸摸自己光滑紧致的脸蛋,不期然想到唐老太婆得天独厚的容貌,气得连摔了桌上几只玉雕。
殿中侍候的宫娥内侍,屏气凝神一动不敢动。
林贵妃倒台纯妃固然高兴,可她最恨的却是宁国侯府!
先是唐家小贱人将昆宇变成残废,接着唐相步步紧逼,亲自陷害将昆宇送进了监牢!
好容易她求得陛下松口,将昆宇接回了新宁伯府,宁国侯府却欺人太甚,直接要了昆宇的性命!
虽然她没什么确凿证据,可她用眉毛想想都知道,定是宁国侯府下的毒手!
宁国侯府那样的庞然大物,她自知凭她和新宁伯府,是绝对无法撼动分毫的。
所以她不急,希望老天开眼,能给她时机。
两个多月前,宁国侯在战场上失踪的消息传来,她大喜过望。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才好呢,如此才可好好做一番文章。
但是今天的事让她十分不安,陛下对宁国侯府的态度,或者说是对唐太夫人的态度……
手上稍微用了几分力,精心养护的指甲陡然断裂,纯妃疼得皱起了眉头。
脑海中闪过无数狰狞的念头,但每一个都没办法保证不被唐相查出来,贤妃母女和林贵妃前车之鉴,她所走的每一步都必须精心算计好了才行。
“不是传召过太医吗,从太医院那儿,也探不到一点消息?”
林贵妃落得个灰头土脸,唐老太婆扬长而去,陛下的反应实在太诡异。
说完又摆摆手。
传召的太医肯定是陛下的心腹,能打听到什么才怪,越是如此遮掩就越说明有问题。
而且问题还不小。
“都打起精神来好好盯着,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
双胞胎姐妹第一次在唐家过生辰,太夫人的本意是想办得热闹些的,可偏偏宁国侯府现如今情况特殊。
于是这一天只低调的邀请了关系亲近的一起吃个晚饭热闹一下。
饭后女孩们在院子里玩,米饭走过来,悄悄在唐嫃耳边道:“皇长孙殿下说有事,让你去湖心亭一趟。”
看着一院子的姹紫嫣红千娇百媚,唐嫃估计谢睿脸皮薄不好意思过来,跟小伙伴们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湖中心建造了一座非常漂亮的亭子,沿着湖岸笔直延伸过去的长廊两边没有护栏,雕琢了精美石刻图案的长廊几乎与水面齐平,远远望过去就像是行走在水上一般。
“咦?”唐嫃环顾四周,安安静静的,连个人影都没,“皇长孙殿下人呢?你没记错地方?”
米饭道:“没记错啊,约的就是湖心亭,估计是皇长孙殿下临时有什么事耽搁了,要不咱们先过去,等一下吧?”
唐嫃没有异议。
来为她们庆祝生辰的小伙伴们有姐妹们招待照看,她出来一会儿也没什么。
夜风徐徐,衣带飘飞。
唐嫃像一头小鹿在长廊上小跑起来。
“这里好凉快啊。”
“小姐慢一点,小心别掉水里。”
“怕什么,正好下水游一圈。”
唐嫃兴头上来了脱了鞋袜,随手一丢,站在边缘拎着裙摆踩水玩。
米饭非常不赞同,“小姐!”
唐嫃玩得不亦乐乎,“反正也没人,不会被瞧见的,很凉快很过瘾,一起来玩啊。”
光线昏暗即便有人来也也看不见什么的,而且不过是露个脚丫子又有什么关系嘛!
米饭才不脱,捡起被扔了一地的鞋袜,怨念的跟上,“虽然现在天很热,可也容易着凉,小姐想吃苦药么?”
唐嫃踢起一大片水花,“死丫头你敢咒我!”
米饭被溅了一身水,惊呼着躲得远远的。
唐嫃突然惊喜道:“哇!有鱼!有鱼!”
“天这么黑小姐都能看见鱼?”
“从我脚丫底下滑过去了,胆子好大都不怕人呢。”
“可能是小姐脚臭吧,能吸引鱼……”
“你再说一遍!”
米饭的目光突然定住,指着远处的湖面惊呼,“小姐快看那是什么!”
唐嫃回头一看也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