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渊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没有被药物控制的情况下,曾不止一次动过邪念。
谢知鸣指着他,“道貌岸然,表里不一,装模作样!”
谢知渊道:“比不过十三哥的光辉战绩。”
被会心一击的谢知鸣:“……”
谢知渊内心澎湃,面上却愈发平静,“你还说,我得了小丫头的心,是真的?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谢知鸣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还击,“唐家那小丫头眼里只看得见你,满满的倾慕爱恋之情都快溢出来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你是瞎了吗?”
难怪那天听了他的话之后,脸色变得那么难看,原来那会儿还懵着呢,根本就没明白自己的心,陡然听到他那么一说,受刺激受大发了。
谢知渊淡淡道:“论眼瞎我远远不如十三哥,连自己的王妃都认不出来。”
谢知鸣拍案而起,“老十四你!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谢知渊依然稳如泰山,“那你就好好说话。”
谢知鸣不禁问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多少孽,竟然托生到老谢家。
谢知渊道:“小丫头看着唐玉疏的时候,眼睛里也一样有星光闪烁。”
他没有分辨出来其中有什么区别,所以一直以为小丫头对他的感情,其实与对她亲爹唐玉疏是一样的。
“那小丫头看唐相是什么眼神,我不曾见过,但看你的眼神里所饱含着的,是倾慕之情。”
谢知鸣说得很笃定,那么明显的事,除了老十四和瞎子,谁还看不出来?
谢知鸣身上只穿了件中衣,他舒坦的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这一刻的优越感无与伦比。
“是女孩子对他喜欢的男子,才会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那种不可取代的浓厚情感。”
不过想想在这方面胜过了老十四,也委实没什么可值得他得意的,感情这个东西本就是与生俱来的。
老十四就不是正常人,这种事情还要找人问!
说出去全京城的人都能活活笑死。
谢知渊听得胸口一团火热。
谢知鸣心里怎么他的一点也不在乎。
他得到了答案,他想要的答案。
谢知鸣道:“你和唐家小姑娘,早已是两心相许,不用验证,也不用怀疑,像我这种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谢知渊点点头,“就是因为十三哥经验丰富,所以专程向十三哥讨教。”
这话谢知鸣就不爱听了,他怎么就经验丰富了,他就只有一个王妃而已,此生也只爱一个女人。
算了,不跟老十四这天生残障计较,“那你还有什么想讨教的?”
谢知渊沉吟道:“我和小丫头的年纪,真的有那么不合适?”
唐玉疏当年为什么不能早点成婚!
谢知鸣道:“你比人家大了十好几岁吧?”
“不到十一岁。”谢知渊计算得很清楚。
谢知鸣不禁乐了,老十四还知道在乎自己的年纪呢,早干什么去了,非要拖到现在才考虑终身大事。
“跟你同龄的女子,都已经像你十三嫂那样,早早成婚生子,你现在也只能摧残花骨朵,没别的选择了。”
顿了顿,又故意补了一句,“按照那小丫头在家里的受宠程度,唐太夫人和唐相应该会有点介意。”
谢知渊抿紧了唇。
谢知鸣见状暗暗好笑,“但也只是相差十岁,算不了多大事,老夫少妻多了去了。”
谢知渊从待了一整天的澄心堂里出来,一个人不急不缓的往清凉小筑去,黑夜中他的眼睛里闪动着耀目的神采。
最开始他不明白那种感受是什么,只觉得诡异又陌生,后来渐渐似懂非懂,那种念头一冒出来,他就在第一时间强硬的克制了住。
以后再也不用了。
翌日午后,唐嫃有些按捺不住的上门了,瞧见谢知渊意气风发的样子,愣了一下,“恭王叔叔精神看起来超好哦,忙完啦?前些日子困扰你的麻烦事,都解决了?”
“解决了。”
被树荫覆盖了大半的宽敞露台边缘,谢知渊手执鱼竿坐在凉椅上没有动。
他星眸含笑定定望着她。
唐嫃兴奋笑道:“那太好啦,我正好带了一坛好酒来,等会儿咱们好好喝一顿,就当庆祝。”
嘿嘿!
谢知渊招招手,“过来。”
唐嫃看了一眼旁边的空鱼篓,跑过去亲昵的趴在他的肩头,“陆港说,你吃完饭就在这钓鱼了,怎么一条也没有钓到?”
谢知渊意有所指的道:“心不静。”
唐嫃侧头,近距离瞅着他的脸,呼吸相闻,“看你容光焕发的样子,也不像有什么烦心事啊。”
谢知渊把人捞到怀里,把鱼竿塞到她的手里,用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有小丫头帮忙,鱼儿肯定能乖乖上钩,晚上我们吃鱼。”
渊叔叔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可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唐嫃乖乖窝在他怀里,在这炎炎夏日,他的怀抱清清凉凉的,感觉十分舒适。
“咱们都好几天不见了,渊叔叔有没有想我啊?”
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谢知渊欢悦的勾起嘴角,“想。”
晚饭时,唐嫃殷勤的给他布菜,倒酒,“这是我新得的好酒,我大哥哥问我讨要,我都没舍得给他呢,恭王叔叔快尝尝。”
“不叫渊叔叔了?”谢知渊含笑看她一眼,毫无防备的饮了酒,“是好酒,劲儿还挺大。”
“这可是烈酒,反正咱们在家喝,喝醉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