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自然懂小暖暖的心思,从身后抽出一面小镜子,对她的小脸晃了晃:“看,里面是谁呀?魔镜回答说,是天底下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公主!”
“才不是呢。”她是自卑的。
父亲接着说:“小疤已经逃走了,鼻子的大疤还不肯走,但这个一撇一捺多配你的小鼻子呀!”
“才不配呢。”她是倔强的。
父亲引诱道:背起来,小雨衣装进去,还有很多书哦,还有糖果哦,不学呀?”
“才不呢。”她撅起小嘴。
“还不,看来我要出绝招咯!”说着,父亲伸出双手,挠了挠她的咯吱窝,满眼宠溺。
“咯咯,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嘻嘻!”她边躲边笑,连忙答应道。
父亲是最了解她的人,从来招架不住这挠痒痒的小伎俩,成功将她送进家门,不然老是憋在家里,非得憋出病来。
而且,后山有很多坟墓,学校的阳气较大,能够减少她的噩梦。
为什么说是梦?
因为他从来不承认她说的妖魔鬼怪,甚至责怪她爱撒谎,喜欢当放羊的小孩……但是,私底下,他会默默将妖邪趋走。
只是向暖从来不知道这事,觉得父亲一切都好,她说什么都信,唯独不信她说的那些坏话,说她想太多了,睡一觉好了。
父爱如山,这话不假。从那时起,父亲在小暖暖的心里,便是永不动摇,如同权威般的存在感。
只是多年以后,不知怎的,很快变了,从交心到隔离,他除了往她卡打钱,仿佛老死不相往来……
不过,在向暖五岁这年,在父亲的帮助下,她告别了封闭的生活,如同一只蜗牛探出小脑袋,开始踏足学之路。
值得一提的是,小暖暖告别了家里,告别了欺负她的那些同龄孩子们。因为他们家里较穷,学的年纪往往推迟一两年,直到政府派老师来做游说工作,家里不得不找钱送孩子学。
随着时间过去,鸟鼻子的疤谈了一些,加小暖暖养成低头的习惯,旁人乍一看,是看不出什么的,会觉得她与常人无异。
这样,低着头,小小的女孩张望着异样的瞳孔,带着留了伤疤的鼻子,跨进了学校生锈的铁门。
在深山老林里,学校这样的地方,被很多调皮的学生称之为监狱或牢笼。老师是监狱长,手持教棍,有板有眼要求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让野孩子进行“劳|改”。
而家里的家长们,则是老师们的“爪牙”,与老师协同作战,一同限制了孩子们的人身自由。
可这毕竟是山村,野孩子们爱玩的天性更大,叛逆更为迅猛,在他们当,甚至有被家长用鞭子抽来的!
而对小暖暖来说,离开了家和村子,这是飞向了新鲜自由的乐园!
课握笔,那一瞬间,小暖暖的心里感受到了第六指的悸动,有种这辈子不想放下笔杆子的冲动。
她嘴角会心一笑,学校将会是个好去处,只要隐藏好第六指和鸟鼻子,还有隐藏的异样眼睛,这里没有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