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燥热,电闪雷鸣。
半夜,天像漏了一般,一场夏雨磅礴而至,下得稀里哗啦,浇注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
雪向暖转了很久,依旧找不到那老头,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于是,在雨来之前,她不得不回去躲雨。说到雷电,不害怕,但也不能不躲,被劈得外焦里嫩,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看来对方也有点本事,居然能收敛气息到这种程度,所以着急是没用的,她回去了宿舍,这事以后再说。
反正还有一个线索,南翟认识那老头,还叫他封爷爷……
对了,南翟还说过封之畎,这名字从未听过,但她很想打听。
打听一个人,是需要理由的,但她没有理由,找不出理由。
光是听到名字,忍不住想靠近,却不知靠近了,她想干嘛,又能干嘛……
“差点忘了,苏澜呢?”雪向暖回到宿舍,方才后知后觉,疑惑之后,又自己宽慰道,“有南翟在,不会有事的。”
身边有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这一点,她很羡慕苏澜。
不像现在的自己,孤苦伶仃一个人,不知该何处何从,像一只没有脚的鸟,找不到可以栖息的方式。
说到这里,很是心寒,即使是向暖的父亲,至少算个半个亲人,都很少来看雪向暖。
雪向暖回到宿舍,本来想换卫生巾,却现量很少很少,几乎可以说没有了。
这才第三天,怎么没了?
突然之间,一下子从妙龄少女变成了绝经大妈?
不能吧,想想好恐怖。
接着,她反胃想吐,这不是怀孕的感觉么?
她先是又惊又喜,腹的孩子回来了……
然而,后是又惊又慌,腹孩子怎么可能回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会吧,想想又觉得诡异。
该死!
她暗骂一句,怎么老是进入迷局,像天故意整她的一样?
“妈,妈妈……”
“喵……喵喵……”
这声音又来了,雪向暖有点烦。
但是现在不是烦的时候,片刻凝神,冷静睁眼。
这下子,她看见了。
丁婷和杜丝丝床,床单有血的地方,各自躺了一个孩子,准确来说,是一坨未成形的肉团……
“孩子,胎死腹的孩子……”雪向暖捂着嘴巴,想靠近又害怕,这不会是自己死去的孩子吧?
纵使害怕,她还是伸手过去,指尖碰到了婴灵的小手指,有种湿湿的黏黏的感觉,未成形的肉团,又像是初步成形,脐带还没减掉,眼睛是闭合的,呈现在羊水里的状态。
紧接着,眼前晃过一幕,不忍直视的一幕。
两具身体贴着彼此,在进行最原始的运动,大汗淋漓,如胶似漆……
亿万个小东西,争着抢着游动,想要成为第一名,想进入一个圆球,完成生命的大和谐……
对于两个人类,看不清谁是谁……雪向暖早已面红耳赤,不过她能感受到,这是造物主赐予生命的特权。
人类生命正是由此形成,一个小生命此诞生,不对,该说是两个小生命……
这是一对双胞胎,在母亲的腹,异卵双生。
然而,居然是早产,产地不是医院,而是……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