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将强大又如何?以殿前军的装备、训练、士气和兵力而言,只要自己小心戒备不落人圈套,总数才只有三万的河东军岂能奈何得了?那个刘继业再强,大不了自己就是不能取胜而已,立于不败之地还是做得到的。
“党进,你也无需焦躁,约束好部伍,随时准备迎击敌军的袭扰。当然,反击的时候也不要莽撞了,如果有敌骑前来袭扰,你只要率军将其击退即可,不必穷追,闻金必回。”
王廷义对其他人还是比较放心的,就怕这个党进一旦杀红了眼收不住势子,莽莽撞撞地孤军追击的话,那确实是有可能堕入敌军的埋伏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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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军,敌军的斥候实在是太猛了,儿郎们都招架不住,只能远远地看到敌军主力一路激起的烟尘,粗略估计其兵力达数万之众,却是难以趋近前去细细点算。”
斥候再一次报回来的消息让马峰心中微微一沉,两军主力还没有见仗,这斥候之间的交锋居然以本方的完败告终?周军当真有刘继业说的那么可怕?
“我大汉以马军见长,忻、代以北更有良马与草场供斥候驰骋操练,还有拥兵数十万铁骑的上国扶助,缘何儿郎们会不敌周军的斥候?河南、河北虽然也有马场,比我河东肯定是大为不如的,那些泥腿子农夫上马驰骋更是难敌我大汉马上健儿,怎么就招架不住?”
马峰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斥候队长,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话说,是不是因为对自己夺了刘继业的兵权而心怀不满,所以才不曾尽心尽力。
斥候队长可想不到这么多弯弯绕,听了马峰的质问,只是大声地诉说着委屈:“儿郎们的骑术的确是强过了那些周军斥候,我军的战马也比敌军的优良,但是敌军用的兵器当真要比儿郎们的犀利得多。都虞候没有说谎!周人的步军所用的铁管射弹器比我军的步弓强劲,那些斥候在马上用的短管也要比儿郎们所用的骑弓出色!往往是双方刚一照面,儿郎们就被周军斥候的砰砰声打落马下,实在是难以抗拒……”
“嗯?!刘继业没有说谎?”马峰的神色一凛,冷冷地瞪着那个斥候队长,吓得他当即收住了口,“这么说……周军用铁管射弹器替换了弓弩,这个传言是真的了?那些兵器真的要比弓弩的射程更远、杀伤力更强?你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败下阵来的?”
“监军所料不差,确实就是因为这一个原因,儿郎们的骑弓实在是难以对抗敌军的兵器,他们打得到咱们,咱们却是根本打不到他。”
斥候队长此时无以回避,只能硬着头皮确认了马峰的疑问。其实双方在兵器方面的差距固然是他属下落败的主要因素,但是属下士气低落缺乏斗志,让他们刚有一点伤亡就仓皇逃跑,也不能不说是他打不过周军斥候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不过他显然不能承认这一点,属下士气低落缺乏斗志根本就是因为刘继业被夺取兵权,这种情况哪能当着始作俑者的面说出来?
“监军,儿郎们的骑弓干不过周军斥候的兵器,想必步军的弓弩同样干不过周军步卒的兵器,这一仗还是不要出寨与敌野地浪战了吧……”
斥候队长的这个建议倒是出自本心,他对双方野战的前景已经彻底丧失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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