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汉徽,起家自太原围城之战,在年近五旬的时候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指挥使,也就是凭着太原围城的过程中奋勇拼杀,终于换来了一个军都虞候的职位,然后又领军戍边屯安平县防御契丹,几年来积功至军都指挥使,结果调回东京任龙捷左厢第四军都指挥使以后就原地踏步了。
白廷训,故同州节度使白延遇之子,因为父亲的缘故,他的起步比起一般的军士要高得多,在高平之战以后也是一路顺风地升职,加上白延遇效忠王命卒于淮南前线给他留下的余荫,白廷训升到军都指挥使的一路上都是很快的,可是等到他来留守东京的虎捷右厢第四军担任主将,升迁也是就此止步不前。
解晖,更是把一个都头当到了四十多岁的普通军汉,在高平之战后有幸被拔擢到虎捷左厢第一军的第五指挥使,之后又有幸从郭荣征淮南,率所部下黄州,擒江南伪命刺史高弼,因功迁虎捷左厢第一军都虞候,然后在大整训完毕转到虎捷右厢第五军任都指挥使,于是就在东京城蹉跎至今。
如今战功就在眼前,升赏可以亲手博取,还有谁不是为此而摩拳擦掌的?
“不过蔚都头你也不要乐过了头。”王珫顺着蔚兴的思路憧憬了一下,又立刻向他泼起了冷水:“这回俺们南下的虎捷军是彻底换装了,军士们手中拿的全都是火铳,再没有了长枪兵顶在火铳兵的前头。到时候两军交战,要是敌军在我军放完铳以后还不溃败,大家就得上了枪头去当长枪兵了,到时候能不能做好,能不能把操练时的精神头拿出来,可还得看你们这些都头的。”
“副指挥使你就放宽了心吧!去年都已经练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了,最后在冬天的那场对练你也是看到了的,俺们根本就不输给殿前军。不比早先那种要塞进铳管里面的枪头,现在的枪头可以套在铳管外面,让出了铳口可以继续打铳子,儿郎们从火铳手变长枪手可不用慌慌张张的了。再说南军应该没有什么马军,就算火铳配上枪头比原先的长枪短了,光光对付那些比州郡兵还不如的南军步军,儿郎们不会吃亏的。”
面对王珫的敲打,蔚兴却是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给部下打起了包票。
“也是,南军没有什么马军,到时候两军还会以水战和步战居多,俺们全都用的是火铳,倒是可以在对射的时候占许多便宜,就是有近战肉搏,新的枪头安装方式对上步军也吃不了什么亏,听说北伐的时候全火铳装备的伏波旅就打得挺好。官家先让俺们南征的换装,怕也是为了一步步地试着来吧。”
听了蔚兴的话,王珫倒也没有继续敲打下去,伏波旅突袭和守城的战绩就在那里摆着,虽然不敢说自己的虎捷军就可以比得上伏波旅了,但是眼下对付的是弱旅,还有依然使用刀枪弓弩的州郡兵配合作战,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